“那今晚……姐想怎麼做?”榮鏡神色的眸子暗了暗,目光在伍妹剛剛吞過芒果蜜的唇瓣上停留了片刻,有些礙眼……
伍妹一手托著右側臉,另一隻手順了順自己滑落到耳際的發絲,說:“我現在也有些矛盾,老實講第一次中秋節是在單位裏過的,以前都是在野外,野外過中秋節比較方便一點兒,在單位裏嘛……感覺幹嘛都好麻煩的樣子,限製太多了。”
雖說伍妹頭上頂著超級強悍的背景,但在這種節假日一家團圓之類的日子,她也從未開過先例,搶占已婚戰士們回家見妻兒的名額。更何況,她爺爺啊大哥啊或者是大姐啊之類的,也始終抽不開身離開自己的單位,以至於這一家子人,一年到頭都是聚少離多。恐怕如果沒有伍妹這個問題孩童在中間牽線,這一家子都可能一年到來都聯係不上一兩次……
想多了,心思自然就飄忽起來。
榮鏡眼尖兒的察覺到了這一幕,終於沒有忍住自己的內心,湊過去,在伍妹唇瓣上輕輕一舔,成功把那一抹礙眼的芒果蜜痕跡消滅掉。
伍妹被眼前忽然黑了一片給愣了愣,後反應過來,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怎麽了?”
驚訝太多,以至於身體條件反射的往後仰了仰,唇與唇輕輕碰觸的感覺,就這樣那麼輕,那麼輕的被伍妹給忽視掉了。
事實上,被榮鏡摟摟抱抱蹭蹭慣了,她已經有些習慣榮鏡忽然間拿臉去碰她的,以至於現在,她甚至也隻是以為榮鏡隻是皮膚接觸到她而已。
完全沒有多想。
榮鏡舔舔唇,幽深的眸子如同夏夜星瞳般亮著,裏麵似乎有這什麽要洶湧而出。
“怎麽了啊?”不自覺帶上溫柔了疑問,她放下手輕輕碰了碰他的。
這種忽然間不說話的嚇人方式,非常令人懷疑她是不是剛剛說了什麽錯話,又惹這位小祖宗生氣了。
黑眸中的團光緩緩黯然,榮鏡在伍妹溢滿柔光的注目中,緩緩避開她的手,越過她的腰際,又抱了過去。
淺淺歎息。
“姐,這是第一次和你一起過節。”
原本以為可以兩人一起的,或者準確的來說,隻有他們倆個人,再無其他人。
伍妹忡怔,片刻反應過來,心疼不已的反抱住榮鏡寬厚蘊含力量的後背。
這個熊孩子,在小時候,是不知道節日是什麽的。
陷入自閉症中的孩子,哪裏還管世界如何轉動,人們如何生活,他們始終如一日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沒過年,沒有團員,沒有端午……
總覺得,自己這個一直被他依賴信任的姐姐,欠他許多。
這些年來一直對他不聞不問,放任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帶著不確定是否痊愈了的自閉症生活。
伍妹是個非常具有責任感的人,當小時候伍弟選擇封閉了全世界,獨獨向伍妹伸出手時,就注定了她接納了這個弟弟,承了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