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豔陽高照,夏意蟬鳴。
一排排紅磚白牆的座座小樓整齊排列著,一旁的過道邊上水杉樹綠葉蔥蔥,一棵接著一棵,枝繁葉茂筆直參天。正值下午烈日時分,室外溫度高達三十幾攝氏度,在高溫暴曬下,鮮少有人們在室外活動作業。
忽然,一聲集結號吹響,緊接著接二連三,響起了一陣陣哨聲。
“起——床!整理內務、打掃衛生!十分鍾之後,帶筆、帶本、戴帽子,樓下集合……”
洪亮地男聲回蕩在樓房附近,驚覺了棲息在水杉樹上的鳥雀,也讓駐守在操場裏的流浪犬警覺起身,黑碌碌地眼睛轉了轉,下一秒便撒開腳丫子,迅速往樓房跑去。
樓房一樓正門口,用玻璃砌成地大門緩緩開啟,將裏麵的場景露了出來。一名哨兵戴帽子紮腰帶,腳上是一雙黑亮黑亮的作戰靴,他肩上掛著兩個金色的小拐,姿勢端正的坐在崗桌前,手持著電話,聲音有力而清晰的說:
“……三點十五分西側主幹道集合……是!班長再見!”
掛上電話,哨兵豁然起身,小跑進樓房裏側,左轉,來到第一個房間,不輕不重的敲門三次,喊道:“報告!”
“進。”室內傳出一聲。
哨兵扭開門把,快步走進屋裏,來到正坐在辦公桌前的身著體能服上衣迷彩褲的男人身後,站定,敬禮,停頓三秒後自行放下,說:
“連長好!報告連長,營部通知,三點十五分,全營西側主幹道集合,並說,本周由我們二連值班整隊。”
被稱為連長的男人仍俯首案前不知道在寫些什麼,隻是背著哨兵,點點頭,“我知道了,去通知指導員,讓他待會兒先整隊帶走。”
“是!連長!連長再見!”
哨兵得了命令,便轉身離開。
待哨兵離開後,男人寫字的筆頓了頓,隻是眨眼,便又繼續極速寫著什麼。
十分鍾過後,伴隨著集合的口號聲,全連集合完畢。
“……今天咱們上大教育,希望咱們的同誌們在上教育課的過程中,認真聽講,不該做的事情一律都不允許有,是否明白!”指揮員在前方大聲說著。
“明白!”中氣十足的渾厚和聲,絲毫沒有下午剛剛起床時的倦意。
“各排帶走!”
“是!”
“一排!聽口令,向右轉!齊步走!”
“二排!向右轉——齊步走!”
“三排!把你們的士氣拿出來,今天可別丟人了啊!向右轉!齊步——走!”
……
隊伍整齊有序的前往樓房西側的主幹道,在他們後方,又漸漸走來一支步調整齊的隊伍,他們同樣喊著口號,與大部隊彙合。
忽然,在男兒聲聲洪亮的回音中,驀然突兀的摻雜了一陣帶著幾分刺耳尖銳的女聲。
仔細傾聽,女聲也在喊著口號,由東側幹道逐漸靠近。
竟然是一支女兵隊伍。
與此同時,已經集合在目的地的男兵隊伍,響起幾絲細細碎碎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