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個滿口飆文言文的驅魔人,從此我的世界變得光怪陸離……
張宗仆:“在下觀遍婆娑三千,世人稱為佛。”
我:“醒醒啊,你隻是個重症中二病患者……”
張宗仆:“此番再入劫,執念不求破,隻為尋個不負如來不負卿的雙全法。”
我:“所以你就裝高冷、扮深沉,時不時還寬衣解帶,無所不用其極?”
張宗仆:“……”
神魔鬼怪,供他驅策。
他自負又灑脫,魅顏如妖;
他溫和而儒雅,清聖莊嚴。
他六根不淨,他戀珠成癖。
他是妖僧,他是佛。
正文:
第一章
人們將一些親眼見識又無法解釋的事情稱為鬼神之怪,我相信這世界上有這樣一種力量的存在。
但在我生命的前二十三年,一直無知而無畏。
直到那一天,那個人,在風雪夜的寒涼孤寂之中對我微微一笑,一切開始變得不一樣。
事情要從那個下著雪的夜晚說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臘月,蘭州,晚上十點。
我坐在咖啡店靠窗的位置,望著外麵暖黃的路燈,細碎的冰雨在夜空劃出一道道淩亂的線條,如同片片黃沙。
已是入冬第三場雪,霓虹燈空閃,街上早就沒什麼人了。
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在雪中獨行,我的目光從他身上掠過,飄向了更遠的夜空。
那個男人卻在窗前停了下來,定定地朝窗內看。
我皺了皺眉,再次看向他,背著光,看不清他的麵目,卻能感覺到他是在看我對麵的空座。
他看了一會,就又離開了。
“鹿珠兒,剛剛窗外有個帥哥在看你啊。”咖啡店店老板周青青把一袋吐司麵包放在我桌子上,笑嘻嘻地說。
我翻了個白眼:“你哪隻眼睛看是個帥哥了?”
“我看男人一看一個準,就那體型的,標準的拾荒界一型男!”
我沒理她,望向對麵的空座,總覺那裏得怪怪的,空氣好像在微微浮動……
“發什麼愣呢?天晚了快回去吧。要排解寂寞也不能天天往我這跑,談個男朋友就好了。”
我瞪了她一眼:“什麼男朋友,不需要!”
她歎了一口氣:“說好了,你可別再把心思放在那男的身上了,他就要成為你妹夫了……”
我懶得理這些苦口婆心,知道她是為我好,可是有些事總是知易行難,不親身體會是不會明白。
拎著麵包袋走出門,順著平涼路往前走,夜路獨行一向習慣了,可是今天不知怎麼心裏卻有些突突,微微抬頭,感到有細碎的冰渣落在眉心處,是天氣的緣故吧?這樣一想,我就加快了腳步。
轉入一條林蔭道,我走了幾步忽然心裏猛地一跳。
此時在我前麵有兩個人,正一前一後的走著。
走在前的是個紮著丸子頭的女孩,穿著和我一樣的齊腳踝大羽絨服。
在她的後麵還有個高壯的男人,走路姿勢有點奇怪,腳步悄無聲息。我的心陡然提了起來,看樣子那女孩根本沒有發覺被人尾隨了。
我腦子急轉,想起網上報道的女孩行夜路被人尾隨,第二天屍體在河裏被發現的消息。怎麼辦?要不要提醒那女孩?
我開始天人交戰,瞧那男人高高壯壯的,我和那女孩加起來估計也打不過,如果他身上還有什麼凶器,到時候他再惱羞成怒,我這身板去以卵擊石,不死也得重傷。
我緩緩停了下來,想先折回大路叫個幫手再過來提醒那女孩。
哪知我一停步,前麵的女孩也停了下來,那個男人隨即也停了。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心說這下完了,暗罵那女孩也是個智障啊,就算發現有人跟著也不能這時候在這樣偏僻的地方停下,這不是找死嗎?
可那女孩卻不往後看,隻定定地站在那裏,像是嚇傻了。我心裏哀歎,默默伸手往口袋裏摸手機。
讓我吃驚的是,我看到那女孩也伸手往口袋裏去摸,動作和我出奇的一致。
我愣了一下,發現那女孩手裏也拎著一袋東西,那東西……好像也是麵包。
她身上穿的衣服簡直和我的一模一樣,我忽然想起今天自己紮的也是丸子頭……
一種寒意瞬間襲遍全身,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女孩怎麼會這麼像我?
我緩緩把手伸出口袋,心裏再也沒有別的想法,隻祈求那女孩不要照著做。
可是,她的背後就像長了眼睛一樣,也緩緩把手伸了出去。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好像是遇到鬼了!竟然有一種衝動,很想轉頭看看自己的身後有沒有一個同樣直挺挺地站著的男人。
我僵硬地轉身,最不願看到的一幕發生了——那女孩也在轉身!我甚至可以看見她的側臉,很熟悉,那好像……就是我的臉。
第二章
這一下我簡直魂飛魄散,下意識閉上眼睛尖叫了一聲,雙腿就好像釘在地上一樣動彈不得。
雪珠落在我的臉上,有風拂過,這時忽然又響起一個聲音:“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