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個人傻傻地徘徊在街上,忽略了身邊的一切人和物。一匹快馬竟差點把宛如壓在馬蹄下,但宛如卻還是那麼渾然不知地行走著,甚至連馬主的連聲謾罵都沒有聽進半句。老天爺似乎也為宛如感到悲傷,既突然下起了雨,雨水來得突然,行人都匆匆往與宛如擦肩而過。雨水,打落在宛如蒼白的臉上,順著臉頰,與淚水混雜在一起,緩緩滑下。原來在這煙雨朦朧中,竟可以掩藏自己的悲傷。
看著匆匆擦肩而過的行人,他們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吧,而自己呢,哪裏才可以讓自己停靠,宛如露出了一絲苦笑,停下了腳步。
眼前,竟是那威嚴的王府大門,難道不值得苦笑嗎。宛如的衣裳已經濕透了,風雨中的她,顯得更加瘦弱,就這樣傻傻地站在那,靜靜地望著這個曾經給自己帶來無數甜蜜的“家”。罵自己傻吧,他不是已經把自己趕出來了嗎,宛如想,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已經把這當作了自己的家了,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可以給自己溫暖的家。還有他……原來,真正的痛是可以痛徹心扉的啊,原來這真的隻是一場夢……
“宛如!”一聲熟悉急切地呼喊從宛如身後傳來。
是他嗎!?宛如全身一震,卻遲遲不敢轉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是嗎。隻聽身後的那人,踏著水,快速地衝過來,不多時,宛如穩穩地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是他,真的是他……
趙軒收緊了自己的手臂,隻想把宛如鑲進自己的身體裏,貪婪地感受著那久違的清新氣息。懷中的人兒,身體是那麼冰冷,那麼瘦弱,趙軒的心不由地抽搐了。
兩人目光炙熱地交彙在一起,想說的話很多很長,但又要從何說起呢,一時之間,竟是無語凝噎。
“宛如,我”
“真的——真的是你嗎?”
盡管這個擁抱那麼綿長那麼炙熱,但宛如還是感覺在夢裏,不敢輕易相信。慢慢地抬起顫抖的手,卻又不敢撫上趙軒的臉,就這麼地定在空氣中。
趙軒看到宛如這樣,心怎能不痛,於是強忍著眼淚,握起了宛如顫抖的小手,輕輕地貼上了自己的臉,柔聲地問,
“恩,真的是我啊,你的軒,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飽含深情地吻,竟然帶些顫抖,唇瓣交疊,吻得那麼深,那麼痛,像要吸去這些日子所有的憂傷,所有的不安……
此時此刻,兩人竟忘記了他們還身處雨中,冰冷的身軀,溫暖的心。
待宛如的身體稍好了些,趙軒終於告訴了宛如事情的真相。當年皇上還是太子,一心想早日取得皇位,免得夜長夢多,然而當時太上皇的身體健壯,絲毫沒有要退位的意思,所以皇上就在其膳食中加入了當時江湖中少見的“逸影散”,使自己的父王離奇駕崩。可是這事,卻被宛如的爹爹查出了苗頭,於是就發生了碧玉山莊的滅門慘案,但皇上萬萬沒有想到,在尋找公主趙倩時,碧玉山莊的碧宛如居然還活著,於是毫不猶豫地派出銀刹前去追殺。更出乎自己意料的,自己那一直冰冷殘酷的兒子愛上了這個該死的人,千般維護,為了顯示自己的皇權,下旨聯姻。
趙軒一直有提防著自己的父王對自己痛下殺手,因為在這個世界上,父王最愛的是他自己,也最愛他的皇位,他又怎麼能容忍別人對他的皇權的窺視呢,隻可惜當時時機不成熟,自己還不能忤逆他的意思,所以隻好假裝答應,讓宛如暫時離開,畢竟宮變充滿了許多不定的因素,他又怎麼忍心讓宛如身處險境呢,於是就出現了王府裏,讓縱人氣絕的戲碼。
宛如越聽心裏越不是滋味,自己怎麼就成了隻可以富貴,不可以共患難的人呢,趙軒這家夥,盡然自己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把全部事情都隱藏得那麼深。
“哼,”宛如原本躺在趙軒的懷裏聽趙軒述說的,突然掙脫了他的懷抱,嘴巴撅了起來。
“怎麼了,宛如?”趙軒看宛如臉上不好,急忙問,自知自己這事情做得過分傷了宛如的心,自己還算千刀萬剮都不為過啊。
宛如看趙軒還是一副糊塗樣,不由更生氣了。二話不說,就捏住了趙軒的翹鼻,
“你就不怕我跟碧霄跑了,再也見不到我了哦!”
“我不準!”趙軒猛地把宛如重新攬回了懷裏,像自己的玩具被別人覬覦,緊緊守護著地樣子。
宛如看著趙軒這樣小孩子氣的表現,哭笑不得,不過,她終於可以肯定,此生,這個男人,自己是怎麼都離不開了。又何必去計較太多,想太多呢,宛如調整了一下姿勢,更舒服地躺在這個隻屬於自己的溫暖懷抱裏。
“宛如——”
“恩——”
“嫁給我吧——”
……
“好——”
(還有一章,是趙倩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