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葉文沒有說話,他隻是一雙眼死死的盯著葉豪不放,滯留在眼底的憤恨更是昭然若揭。他是恨,是怒,可是這一刻他心裏也突然明白,今時今日,他確實不是他的對手,現在的他,唯有選擇沉默。
隻是最後,他還是忍不住恨恨道:“葉豪,你也別太得意,鹿死誰手,我們誰也不知道”,他承認,這句話裏麵明顯的有著挑釁的意味,讓他落到如此不堪的田地,他又怎會甘心?
葉豪冷哼,眼中戲謔。從一開始,他就從未將他放在眼中,他的不自量力,不過是自取其辱。
“那陳默呢,你打算怎麼處理她?”毫無預兆的,葉文提到了她的名字,並且,他還用到了一個詞,處理。在他看來,葉豪的冷漠和絕情,幾乎將身邊的一切都當作了無關緊要的垃圾,如果他願意,隨時都可以處理掉。
葉豪明顯一怔,他並未想到葉文會突然提到她,可是這場話題裏,又怎能少了她的存在。
他,怎麼會突然忘了她?他感覺到自己的心,明顯一緊。
葉文冷笑,“我不相信你會好心的收留她,把她當條狗一樣的繼續留在身邊,她對你而言,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然後,他緊盯著他的眼,生怕會遺漏掉他哪怕是一絲細微的情緒。可是,就在幾秒後,他徹底的失望了,他不僅沒有在葉豪的眼中看到該有的動容,相反,他看到是更為冷漠的嘲諷。
他是在嘲諷他嗎?嘲諷他的天真,他的愚蠢,嘲諷他天真的以為,葉豪對她是有些真心實意的。可是他怎麼忘了,眼前站著的這個人,是多麼的冷酷絕情。
“你說得沒錯”葉豪似乎是讚同了他的話,“遊戲結束,我們是時候處理掉這些毫無用處的人。不過她是你選擇的,是走是留,也該是你說了算”。他將問題丟給葉文,然後一臉趣味的打量著他。可是也隻有他自知,此時他的心,明明是亂的。他想到了陳默,想到她知曉這一切時的情景,他的心便是一陣生疼。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不可猶豫,不可感情用事,為了這一天的到來,他苦心籌劃了多年。他一心想著總有一天一定會讓葉文母子落魄得如同喪家之犬,然後他在將他們狠狠的羞辱。終於,這一天來了,等了這麼多年,這一天終於來了。所以在這個時候,他怎麼能夠允許自己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動容,他也絕不允許。
“我以為,她可以不必得到這樣的結果,沒想到……”突然,葉文無端的苦笑出聲,隨後不無痛苦道:“是我對不起她”。他還記得初見她時的模樣,一臉的驚慌與失措,眉間惺忪,好像是剛從睡夢中醒來。他相信她什麼也沒有聽到,甚至什麼也不知道,可是他,卻還是殘忍的選擇了她作為這場遊戲的賭注,沒想到最後,不僅輸了自己,也輸了她。可是,他心裏也是明白,時至今日,再也於事無補。
“這很不像你做事的風格”葉豪冷笑,“她不過是一顆棋子,是這場遊戲的附屬品,就是這樣一個根本就什麼也不是的人,也值得你為她如此,可見,你是多麼的不堪一擊”。
“我想,這就是我與你的不同之處,現在的我,真為你的所作所為而感到不齒,而我也終於明白,我根本不需要成為第二個你,因為我不屑為之”。
葉豪一下怔神,一字一句,他都聽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