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隻是想和你聊一聊。”白易寒隻得無奈地妥協。
從書架抽出書兀自坐下：“請便吧，我不會改變我自己的計劃的。”
“如果是他呢？”聽著白易寒似笑非笑玩味的聲音，徐清言心上一顫，複又寧靜，不作他語。
本以為他這般也會默默走掉了，不料他同樣抽出一本書，在她身邊坐下寧靜讀書。
思緒如湧，恍惚間便被拉回高中那些年的周末，自習室裏的時光。
白易寒總是挑最東邊長桌的位置，還是麵朝西的一側，他可以一覽整個自習室。而徐清言恰恰喜歡蒞臨窗邊，那扇落地窗，俯瞰景色也是舒心，恰恰麵東。
經常會在頭頸酸痛的間空抬頭，尤其是，不止一次的、對視。
又感覺右肩酸痛了，揉著抬頭，轉完一圈忽然發現有一人的目光焦灼在自己身上。
兩個人的視線相彙，像是打火石擦出的火花，在徐清言心上“噗”地一聲點亮了森林深處的隱秘。
似是雨後小蘑菇一般的心思，簇在心林。
這樣的情況，已不是一次兩次了，無數次凝望，兩人都不說話，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對方。沒有誰去說破，甚至兩個人自己都說不清那目光裏到底是什麼，除非客觀打擾，不然，一直望到地老天荒。
這是給清言的感覺。
不經意地抬頭，卻發現他還是那樣地注視著自己，眸裏仿佛點燃了火，陽光在他的發上跳動，好似一直透亮到他的眸裏去一池清澈，他就那樣直直地望著自己。於是徐清言又一次慌亂地低頭，逼迫自己埋進題海中。
縱然再有思路複雜的習題，此時也無法吸引清言了，她在約莫一會兒的功夫又一次抬頭，這一次讓她舒心慶幸同時卻有一點莫名的失落感的是，白易寒那雙焦灼似有微光的眼眸，那灼灼的目光終於不灼在她的身上。
她得以仔細地觀察了，輪廓、神態……一切都那樣地無可挑剔，聽聞他被封為男神，果然不是沒有道理，她甚至、仿佛可以看得到陽光照在他的麵頰上，那淡淡的一層絨毛。他戴著耳機同樣在做題，那題已經被他看掉三分之二了，隻是在徐清言那個角度看不清是什麼書。像是不經意地抬頭與漫不經心的一瞥，兩人的目光再次交彙，徐清言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是什麼樣的，但是她清楚地發覺白易寒的目光裏，那樣的探究意味……
於是想到析簡了，清言再也不抬頭看了，低頭演算習題不提。
匆匆，到了五點半，是被顧瀟凡的短信打斷的：“清言，今晚想吃什麼？”
這便是顧瀟凡對待這段感情的高明了吧，非要事他幾乎從不打電話，也從不問清言何去何從，從不。
畢竟兩個人協約在先。
於是歪著頭活動了一下脖頸，回了想吃的飯菜，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用餘光去瞄白易寒，卻發覺他正笑著看著自己。
有點慌了，臉上好像有點燒，心裏暗暗埋怨著，索性坦率了。
“要聊天是嗎，走吧走吧。”
勝利已得，白易寒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容，他的容貌本便俊逸，如此更是迷人。
從書城買了一本書，其實是送給他的……那麼多年，不知他的興趣是否一如她的了解？
“很喜歡這本書麼？”白易寒注意到清言在收銀員結賬的等待間隙獨獨拿起它，在一堆書中；然後，翻看。
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和他有什麼相關的麼？
三四本了，不是特別沉但也十足分量，清言慶幸自己今天帶了包，取出那個禮品袋和包，順手把書塞進包裏，卻不留意身邊人已注意到那個簡約略顯華貴的袋子。
“是……送給別人的新年禮物麼？”半帶猶豫半帶尷尬，終究問出了話。
依舊是笑了一下，到底和他有什麼關係，卻又不便再次冷淡：“嗯。”
“記得高中那會兒的工藝品，一直放書桌上呢。”
像是吃了一驚，雖然當時送那件木雕時花了一番心思隻是知道他還比較滿意，畢竟生日時他先送了禮物，所以在他生日時送件以表回禮，卻不想一直保存到現在。
所以微微自嘲了一下，“還留著麼？”
“你覺得呢？”有點犀利和不悅，於是清言自知趣地不再說話了。
清言很少送別人禮物，也很少有興致去逛精品店一類女孩子喜歡去的地方，隻是樂於揣摩他人心上渴求罷了。她和舒俞在學生時代從不互送禮物，務實主義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並不經濟獨立。
想到這，清言又想起，同學聚會不久就是他的生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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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喜歡聽lana的《summerwine》，不同於《summertimesadness》，這首歌讓我思慮了很久，想到了過去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