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想到的是,她的兒子埃倫遠比同年的小孩成熟,無論裏斯對他有多麼好,在骨血之中,他除了她這個媽咪外,和任何人都保持著距離,像所有的英國紳士一般,溫和裏是疏遠的冷漠。
那一次,在意外的見到站起來走動的雨清,埃倫沒有喊叫,也沒有震驚,隻是壓抑著淡淡的喜悅。
可雨清剛坐到輪椅上,要和挨倫解釋時,裏斯卻已經走了進來,那一刻,雨清感覺到了恐慌,她怕自己隱瞞了五年失憶真相會暴光,會失去回到曲馭身邊的唯一機會。
可埃倫卻沒有一絲的震驚和慌亂,依舊如往常一般,親昵的蹲在雨清身邊,和她說著幼稚園的事情,似乎剛剛他並沒有看到一直坐輪椅的媽咪剛剛站起來了。
從那之後,雨清遍將所有的事情,簡約的告訴了唯一能自由出進農場的兒子,他向在公車司機的兒子打聽到了去最近城市的班車,經過農場的時間。
而現在,雨清要借著裏斯去城裏辦事的唯一機會,帶著她的兒子和女兒,在下午三點的時候,乘唯一的一班車子去市區的飛機場。
而現在她需要埃倫做的是去網上訂購飛機票,一張大人,兩隻小孩飛往博覽市的機票。
“帳戶和密碼都記得了,媽咪,我中午趁著午休的時候會去老師的辦公室裏,借用將機票訂好,媽咪,你等著我。”
埃倫輕聲的說著,略顯稚氣的臉上卻是認真的嚴肅,輕輕的靠在雨清的腿上,喃喃的道:“媽咪,等我們離開這裏後,媽咪是不是可以微笑了,再也不用每天多板著臉。”
“是,離開這裏後,媽咪和埃倫,還有安妮都會很幸福,還有你們的父親,埃倫會很喜歡他的。”
雨清動容了在埃倫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安妮的性格其實很像你父親,他很幽默很愛笑,不像媽咪這樣的沉默。”
“所以媽咪把秘密告訴了我,而沒有告訴給安妮。”埃倫忽然笑了起來,雖然是冷漠的氣息,可五官卻是曲馭的翻版。
“埃倫哥哥,校車要到了。”白色的公主裙,安妮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小手快速的提起裙擺,向著草地的上的雨清和埃倫跑了過來。
“媽咪,抱抱我,你和埃倫哥哥說悄悄話,媽咪不喜歡安妮了。”翩然而至,安妮一手挽著埃倫的胳膊,一手撒嬌的在挽住雨清的手,精致的臉上是甜美而純真的笑容。
“安妮,和埃倫哥哥上學去吧。”輕柔的撫摩的紮女兒的頭發,雨清示意的看向一旁沉默的埃倫。
“媽咪,要記得想我。”甜美一笑,櫻紅的唇角快速的印上雨清的臉頰,回頭繼續挽住埃倫的胳膊,“埃倫哥哥,我們走吧。”
“媽咪,我上學去了。”埃倫紳士般一個躬身,和妹妹安妮一同向回走去。
看著校車緩緩開走後,雨清滾著輪椅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她需要做最後的安排。五年了,農場的人都知道雨清的習慣,所以看著進了房間後,也沒有人在意。
雨清快速的關上門,從床底下將一小瓶藥劑拿了出來,這是埃倫這幾個月裏偷偷替她買的各種藥物合成的藥水,雖然都是普通常見的藥,可在她的合成下,可以抹去臉上戴了五年的化學麵具。
半個小時後,臉上有著灼熱的疼痛,因為不是藥性不完全對,所以雨清可以明顯的感覺出麵部肌膚的灼傷,可用清水洗過臉後,卻已經恢複了她二十多年前樣子。
微微泛紅的麵容上是精致而唯美的五官,掛著水珠,襯托著她精巧的如同畫上去的五官,雨清對著鏡子上的麵容,努力的揚起微笑,純淨,甜美,不再有一個終結者該有的氣息。
快速的看了一眼,隨即拿出一旁的染發劑,那也是埃倫很久之前替她在商店買回來的,雨清快速的對照著說明將披在身後的墨黑長發染上了金黃的色澤。
半個小時後,一個俏皮而美麗的東方娃娃出現在鏡子裏,披散著金色的長發映襯出她白皙的精巧五官。
一個大大的墨鏡遮擋住了眼睛,隻餘下墨鏡下俏起的鼻子,和那薄細而櫻紅的雙唇,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隨身的白色的衣服也已經換了下來,是雨清很久之前的一套嫩黃色的外套,下麵是流行的牛仔褲,簡潔之下卻不是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