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1925年的冬天。
地點是河南省許昌縣一個郊村。
燕京大學的學生趙秀琴放寒假回到了家。
和他一起同行的還有他燕京大學的學長,汪建肖。
剛一進門,秀琴媽看到自己閨女帶了個男人回來愣是嚇了一跳,手上的物什呱唧一下掉地上,也不理了,拔腿就跑向堂屋。
那速度,比兔子也慢不了多少!
邊跑還哇哇地叫:“老趙,老趙,你閨女拎了個女婿回家來了!老趙,老趙,你閨女拎了個女婿回家來了!”
聲音之大,直入九霄!
新來的汪建肖傻了!
趙秀琴呢,愣了,兩秒鍾後,她臉上紅暈襲來,連忙捂住臉,嬌羞道:“哎呀,丟死人了!”
汪建肖的確是趙秀琴愛慕的對象,可是倆人都還沒表白呢,雖然都有那麼個意思,可窗戶紙沒捅開,隻能一直朦朦朧朧著。
“拎了個啥?”老趙從堂屋出來了,張口就問。
“女婿!”
“拎了個女婿!”秀琴媽給他確認,說著還指著汪建肖。
老趙愣了下,接著打量了汪建肖,臉色不好道:“不對,我……”秀琴媽可能知道老趙要說啥,連忙捂住他的嘴,賠著笑臉道:“那啥,閨女,你先領著這個誰先在咱家住下,我給你爹說點話。”說完,拽著衣服把老趙拉走。
老趙兩口走後,還沒進門的汪建肖可能察覺出了老趙的不歡迎,臉上表情燦燦,不自然道:“秀琴,我覺得我還是回去吧,伯父伯母……”
趙秀琴阻止道:“你回哪裏啊,再說你怎麼回去?你不是說你老家都被日本人占了嗎?還是安穩的待在我家吧,他倆就這樣,咱們別管他們,走,我帶你去我房間看看,你再給我講講你家那邊的事。”
汪建肖臉上還有點不情願,但見趙秀琴笑靨如花也隻好從了。
老兩口的睡屋。
秀琴媽放開老趙,道:“你幹啥呀,你……”
老趙說:“我能幹啥,還不是你閨女那點破事!這叫什麼事啊,和老袁家打小訂的婚事,袁家那小子可是一直眼巴巴等著呢,說好的來年就成親,這冷不丁的她領個男人回家,讓街坊鄰居和老袁家知道,我這張老臉以後出去還沒怎麼混。”
“也不一定就是女婿,我剛才不是太著急了還沒問呢。”秀琴媽也知道事情不對,不好意思道。
“不是那個是啥,你見誰家沒出門的閨女有領男人回家的,和你當年一樣,都是浪-蕩貨!”老趙心裏不痛快,想起舊事嘴裏也不幹不淨起來。
但這下可把秀琴媽惹惱了,急赤白臉道:“你說啥,你說誰是浪蕩貨?你敢罵我,趙老焉兒,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罵你咋地,就你那點破事還當別人不知道,還不讓人說了,當年誰沒出門子就吵吵著和人私奔來著,結果人家半路不要你了,真當我趙老焉耳朵塞了驢毛眼瞎呀,啥都不知道!”
秀琴媽被揭了痛腳,臉上的表情頓時青一塊紫一塊,一時拿著掃帚的手也沒能落下來。
老趙說的不錯,秀琴媽年輕時候是有這麼檔子事!
當年秀琴媽年輕秀美,十裏八村的大小夥子都喜歡,一個個眼巴巴流著哈喇子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