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天是個明媚的晴天,孤兒院來了一對夫婦,說是我未見過麵的母親的妹妹。他們告訴院長,要領養我。我抬眼望著對我微笑的婦人,幻想著母親的樣子。
“你好!你願意成為我們家的一份子嗎?”
“你真的是我媽媽的妹妹嗎?”
“是的。”婦人點點頭,給了我一個美麗又慈祥的微笑。
“媽媽和你長的像嗎?”
“我們是雙胞胎。”這張臉就是媽媽的臉,原來我媽媽長這樣子。
“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臉嗎?”婦人蹲下來,讓我伸手撫摸她的臉。我緩緩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和媽媽一模一樣的臉。
誰知道,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來過。我一天一天的數,一天一天的盼。一個星期之後,孤兒院來了一個戴孝的孩子。院長告訴我,他是那對欲領養我的夫婦的孩子,他們那天在回去的路上,出車禍去世了。
“院長說,爸爸媽媽會變成天上的星星,看著我,是這樣嗎?”那時的阿哲,還很小。也許是因為血緣的關係,他隻和我說話。他那雙如湖水般清澈的眼,令人難忘和心疼。
“也許吧!”
“那顆最亮的星星是媽媽嗎?”
“可能。”
阿哲沉思了一會兒,小手指著夜空說道:“我死後,一定要做那顆最不起眼的星星。”
“為什麼?”
“這樣,我就離媽媽最近。”
哈哈哈…我狂笑起來,大男人竟然還會流眼淚。我竟然還會流淚!我還會流淚!哈哈哈…阿哲,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一定不會讓你白死的。回憶著阿哲的點點滴滴,我進入了夢想。
翌日醒來,我就帶上了麵具,任何人都看不出我內心隱藏的仇恨。來到約好的地方,接杜若依。那個女人竟然給我遲到,該死的女人,一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過了十多分鍾,她還不出現,這女人跑到美國了,還不來。好,在等五分鍾,五分鍾再不來,我就離開。這次一定離開!
半個小時都過去了,她還不來,這該死的女人,不等了。不是,萬一,她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其實應該原諒她。好了,在等三分鍾,就等三分鍾。
“杜若依,她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一個小時過去了,杜若依終於安然無恙的出現在我眼前。本想衝過去罵她,可我想知道她會等我多久?故躲在角落裏沒出去。
片刻之後,她竟然要離開。看到此,我生氣的衝過去:“站住。”
“你來了!”杜若依討好的笑。
“不許笑。我足足等了一個鍾頭,你呢?剛等兩分鍾就想要離開。”杜若依小聲咕噥一句,看那樣子她是不服氣。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道歉,下次不會了。要不,下次我等你三個鍾頭,你在出來?”杜若依不停的道歉,討好的樣子,讓我的氣,瞬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次我就算了。”
來到我父親的家,杜若依似好奇寶寶,東看看瞅瞅。第一次很感謝我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為住在這裏感到驕傲。怎麼回事?她怎麼突然一副擔心的樣子?
“那個,這麼大的房間,是我一個人打掃嗎?”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啊!嗬嗬,這女人太可愛了!
“不是,你要想一個人打掃,我想也沒人會注意。”
杜若依拚命搖頭。嗬嗬,以後的日子,應該會很有意思。
“你也在這裏打工嗎?”
“算是吧!”我有些遲疑的回答。
“這裏的主人凶不凶?會不會經常無緣無故的罵人?”第一次發覺,這女人還蠻多話的。不過,很可愛。
“什麼時候變成十萬個為什麼了?”
恩,心情真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嗎?突然內心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可我知道自己很喜歡這種感覺。
我本該坐在公司裏處理公事的,所有人都不明白我為何放下所有的事,過來幫杜若依搬東西。就連我自己,都困惑不已。我不是熱心的人,幾乎沒有什麼朋友。看著杜若依的笑,所有的困惑就一掃而光了。我喜歡眼前的這個女人,喜歡看到她的微笑,喜歡她調皮的挑眉,喜歡她明明很煩,卻還始終微笑的樣子。這女人已經霸占了我的心,但她的心呢?是否有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