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罷那混蛋的那番話,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嘴巴禁不住高高地就是一撅,打心底深處感到一股子甚是濃烈的不滿之情,不滿到恨不得直接徒手撕了這混蛋的妖孽臉了,特沒好氣地衝著這混蛋奚笑道:“嗬嗬嗬嗬嗬嗬,有理???有理你大爺啊!!!若是論起嘴賤來,我哪能去同你這就該挨千刀被雷劈的混蛋相比,在你的麵前,我這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得很,又何德何能能夠擔當得起一個‘賤’字??!別把本該戴在你頭上的帽子,強扣給我,我可擔待不起!!!你不單單是嘴賤,還一度賤到了極致,簡直都能夠令天地衝著你發指,世人衝著你唾棄了,你都生生地賤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是將你那張賤嘴給早早地縫上為妙,免得又去禍害旁人,荼毒生靈!!!”
我前腳話音剛落,後腳,舅舅就徹徹底底地鎮定不下去了,殺氣騰騰地衝著我猛逼了過來,那凜冽的大巴掌還高高地舉在了半空中,擺足了一副要活活抽死我的架勢,這駭得我周身上下禁不住一個激靈,然後下意識往那混蛋的懷中瑟縮了又瑟縮,整個腦袋死死地埋在了他那溫熱的胸膛上……果然,雖然我嘴巴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賤,但我還是慫得要死啊……
“漠兒,你讓開,這小畜生,被他們周家給生生地嬌縱壞了,今日裏,本相這個做舅舅的,無論如何,也得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規矩不可!!!”舅舅憤憤地說著,語氣之中,那義憤填膺的味道,可謂是甚濃,就跟方才我對著就是好一陣冷嘲熱諷的那個人,不是那混蛋,而是舅舅本尊似的。
不是,這就算是護犢子,也不帶生生地護成這樣,不惜為了他就直接去大義滅親的吧??!在內心深處,我禁不住瀕臨瘋狂地按著舅舅可勁兒吐槽著,吐槽來吐槽去,最後還是一個按捺不住越想越氣,索性直接扯上君漠那混蛋的十八輩祖宗,一起往死裏數落了……
舅舅將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清楚而又強烈地表明了自己要按著我大加懲戒的意思,而那混蛋,卻將舅舅整個人都給徹徹底底地忽略掉,對他不聞不問不管不管,自始至終都在保持著擁我入懷的動作,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裏,一動都不帶那麼一動的,擺足了一副不願意賞舅舅半分薄麵的架勢……我禁不住由衷感歎起來,得虧舅舅對這混蛋心存好感,否則,就憑他敢這樣不識抬舉不知體統這一事,舅舅非得動用什麼陰謀陽謀,變著法子將他往死裏弄不可……
舅舅都做好了要將我揪扯過去就是一通往死裏毒打的準備,但架不住那混蛋就是不肯稍微給他行個方便,讓他完全就是無從下手,於是乎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特鄭重其事地衝著那混蛋道:“漠兒,你先讓一下!!!”
那混蛋連想都沒有想,便直接脫口而出道:“無論如何,小侄絕對不能退讓!!!”一字一頓字字鏗鏘,語氣之中,滿是不容置喙的堅決。
那混蛋還用兩條鐵臂,將我整個人圈得是更加地緊了一些,箍得我喘氣困難,肋骨還差不多就要當場被狠狠勒斷,我禁不住甚是強烈地感到了一股子甚是濃鬱的還一度濃鬱到根本就遮掩不住的曖昧的味道……
“漠兒,你……”舅舅恰到好處地欲言又止,擺足了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伯父,她於小侄而言,很重要很重要,小侄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她半分!!!”說罷,這混蛋擺足了一副惡狗護食的架勢,那兩條該死的胳膊,又甚是歹毒地加重了力道,可憐巴巴的我,就像是條任人宰割的鹹魚似的,毫無任何還手之力,整個胸腔直接被狠狠地壓扁,全身各處的血,宛如脫韁的野馬一般,一股腦兒地衝著腦袋近乎瘋狂的便奔湧而去,我那整張臉赤紅滾燙成一片,眼前一個勁兒地撲閃著銀亮亮的小星星,兩隻眼珠子還險些因為這混蛋的大力道之故,直接從眼眶中滾落出來。
嗬嗬嗬嗬嗬嗬,說什麼我對他而言,很重要很重要,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我半分,聽起來,倒是大義凜然凜然大義得很,可實際上呢,他完全就是怕舅舅一個沒輕沒重,直接一下子便弄死我,從今以後,他便不能再去從我的身上找樂子了吧!!!
這混蛋,還真真是無恥啊,齷齪啊!!!
瞧見舅舅同父親,這兩個人的臉上,齊齊地擺出了一副活見鬼的架勢,猶如撞見了我同那混蛋之間的奸情似的,目瞪口呆地瞧著我們,下巴都險些狠狠地扣在地上,這時,這混蛋又輕飄飄地開口道了:“倘若是讓伯父將她給打個半死,到時候,影響血質……”
聽罷這番話之後,那兩個人齊齊地長舒了一口氣,那顆死死地吊著的心,終於還是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地上。
“雖說是如此,但是,漠兒啊,你們兩個大男人,好歹也應該稍微注意一些分寸,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摟摟抱抱,實在是太不成體統了,倘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給瞧去,那斷袖之名,你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舅舅特鄭重其事地衝著那混蛋叮囑道。
“伯父所言,甚是有理,小侄記下了……”那混蛋一麵恭恭敬敬地說著,一麵猝不及防地便鬆開了緊緊箍住我的那兩條胳膊,一瞬間,新鮮的空氣又狠狠地湧進了我的肺中,我禁不住感到了一股子甚是強烈的如獲新生之感,激動得差不多立馬就要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