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嘖嘖嘖,說好的忠心耿耿,願意為我兩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呢,隻是因為那麼一點點點點可能會招引來的流言蜚語,以及小小的會被趕去豬圈的代價,就承受不住了,撇下我這個傷痕累累的主子就不管不顧了,頭也不回逃命似的就跑沒影了,他這衷心,也沒事是忒過於廉價了吧,簡直就是過分,過分呐……
我越想越覺得甚是可悲,於是乎忍不住上天入地地好一通感慨,連連搖晃著頭,還險些就直接淚流滿麵……
不過,總算是將小德子給成功地弄走了,我禁不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開始繼續方才的動作,寬衣解帶起來,畢竟,我可不想要眼睜睜地瞧著自己身上的傷口,生生地發膿潰爛……
沾了血的布料,死死地貼在身上,我索性一咬牙一狠心,強忍著血肉撕裂的劇痛,將衣服一下子全部給扯了下來…… 額頭上滿是淋漓的冷汗,我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倒抽著冷氣…… 果真,我這嘴巴,實在是太賤了,明知道我那父親對我,一向是心狠手辣,我又何故非要去惹怒他呢,如今可倒好,他非但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失,而我呢,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現在,舊傷又生生地扯裂開來,和新傷一起疼痛難耐血流不止,我這真是何苦啊……
一想到自己今日裏被狠狠地打成那樣,我竟然還特不知死活恬不知恥地高昂了自己的頭顱,囂張跋扈地按著父親繼續激怒著,還一副自豪驕傲的模樣,我就是好一股子發自肺腑地悔恨不已,一度悔得腸子都青了,還特強烈地想要將那時那刻隻顧著呈口舌之勇的自己,給生生地揪扯過來,然後二話不說,往死裏就狠狠地招呼上幾十個大嘴巴子……
嗚嗚嗚嗚嗚嗚,可惜,時光不能夠倒流,對著此時此刻的自己,我又下不去那個手……
我苦兮兮著整張臉,撅著屁股翻箱倒櫃地尋找治傷的藥,結果翻出了一大堆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上麵竟然連個條子都沒有,這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禁不住在風中徹徹底底地淩亂了……
也對,以前為我敷藥的苦差事,一向是母親親力親為的,她對哪個到底是哪個,定然是熟記於心的,可恨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有一天,竟然會淪落到自己為自己敷藥的境地,完全沒有記過盛放特製金瘡藥的瓶子,到底是什麼顏色什麼形狀啊……
我深深地皺巴著眉頭,一臉無語地盯著眼前這堆形形色色的瓶瓶罐罐,盯得我頭痛欲裂眼花繚亂,沉思了良久良久之後,我決定先將它們全部搬到床上,然後再努力分辨一下……
我將這堆瓶瓶罐罐,一個個又一個個全部都拆了開來,隻見裏麵都是一堆粉末狀的東西,粗細一般,就連顏色,也全部都是一模一樣的,端在鼻子前嗅了嗅,都是一股子甚是難聞的刺鼻的味道……
難不成,這些,都是金瘡藥??!
一想到這裏,我死死皺巴著的眉頭,禁不住舒展開來,整個人還眉飛色舞起來,高興地狂拍著巴掌……
我剛準備去尋些幹淨的綢帶裹傷口用,結果,一轉過身子,眼前卻突然一股子銀光凜冽地一閃,險些就生生地刺瞎我的眼……
我一個猝不及防,身子完全不受控製地往後就是猛烈地一仰,這時,一個強有力的胳膊,卻伸了出來,煞是及時地將我撈進了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
“這樣都能摔倒,真是笨死了!!!”一道大有嫌棄意味的聲音,直直地從我的頭頂上方響起。
我先是狠狠地一怔,然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擺足了一副完全不敢去相信半分的架勢,嘴角還宛如抽風一般,瀕臨瘋狂地就是好一陣抽搐不止。
“怎麼,瞧見本君,就生生地激動成這樣??!” 那混蛋衝著我扯著唇壞笑著,一副甚是得意的模樣。
“大晚上的瞧見鬼,誰能不激動啊??!”我沒好氣地說著。
那混蛋溫熱的手掌,結結實實地貼在我裸露出來的背上,再一聯想到此時此刻的自己,隻是穿著褻褲,簡簡單單地用白綢帶裹著胸,換句話來說,同赤身裸體,也完全就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雖然他是一條鹹魚,但架不住歸根結底,我們之間,還是男女有別啊……想到這裏,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生生地滾落了一地,一臉驚恐地推搡著那混蛋的肩膀,想要從他那懷抱中趕快掙脫出來……
熟料,那混蛋並沒有乖乖如我所願,反倒是將我整個人抱得是更加地緊了些,“怎麼,就這樣討厭本君??!”
“嗬嗬嗬嗬嗬嗬,討厭你,我怎麼敢呐……”我陰陽怪氣地說著。
“那就是討厭了??!”那混蛋淡淡地說著,一隻手死死地箍住了我的腰,另一隻手在我的腦袋上安撫似的撫摸了幾下,手指輕輕一挑,我那束發的青玉簪,便直接從上麵狠狠地墜了下來,還發出“吧嗒”一聲脆響,然後,便直接當場就斷了,斷了,斷了?!!
此時此刻,我的內心,是無比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