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蔚的眼睛裏彌漫著一股淡雅嬌俏勁兒,“皇上還說我呢,你賞賜人起來可不心疼,姐妹們給福惠的這些禮,還不是從您那得的,這些個好東西我都沒見過。”
“你的好東西不比這名貴多了,”胤禛捏著她的鼻尖左右搖擺,“知足吧你,朕在你那見的好東西夠多呢。”
“皇上慣會胡說。”
兮蔚癟嘴,和胤禛說笑了一會工夫,不知不覺已經二更天了。
胤禛見天色不早,命嬪妃們在園中歇息,第二日再動身回宮。
胤禛在自個兒的雅間裏歇下了,兮蔚則在距離他不遠處的香榭樓閣裏,而皇後和阮妃等人宿在北園的庭院中,和她們相隔甚遠。
江阮和李玉瑤坐在皇後的寢屋中,二人卸了妝,隻穿一身素色中衣,長發以一根宮絛束緊,二人坐在秀祂上,見那拉氏正在做針黹,江阮憂心忡忡地皺著眉,煩躁地一手撐臉,李玉瑤不多言,隻在一旁喝茶。
那拉氏蹙眉心,一針一線地繡著雙龍戲珠,一絲一縷由繡針穿過錦緞,在燭火下,銀針閃閃發亮,她頭也不抬,心平氣和地繡龍圖案。
“娘娘,”江阮沉不住氣,先開口,“不是我多嘴,這圓明園富麗堂皇,奢靡金貴,說的好聽,為了咱們避暑遊樂,誰不知這皇家富貴都是為了年貴妃,皇上一向節儉,為逗她高興居然一擲千金,真真是被她迷昏了頭。”
“若改日皇上能為你如此,那便是你的造化和本事了。”那拉氏放下手中的繡衣,抬頭望去,冷冽的眸中盡是諷刺,“要怪就怪你自己沒用,入宮這麼久,還是抓不住皇上的心!”
江阮氣得緊握拳頭,指甲恨不得要被擰斷,“真不知年兮蔚有什麼好,不過她也囂張不了幾日,下月便是選秀,等宮裏頭來了新人,皇上隻怕將她拋之腦後了。”
“若皇上把她忘了,那你們這些惹皇上不高興的,豈不是要被打入冷宮。”那拉氏似笑非笑地揚起眉梢,冷笑了幾聲。
江阮氣的杏目圓瞪,“我還不信,那個女人是妖精化身,我江阮會鬥不贏她?”
那拉氏淺笑不語,轉頭看向李玉瑤,見李玉瑤沉默著不說話,便道,“你又琢磨什麼呢?”
“如今咱們犯不著跟年兮蔚置氣,她頗為得寵,為了對付她惹惱了皇上實在不值,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對了,娘娘,這一屆秀女之中,娘娘可有心儀人選?”
大選在下月,秀女早已提前一月開始備選,由宮裏的嬤嬤們教習規矩,熟悉禮儀,待大選之日,由皇上、太後和皇後親自挑選。
“倒有幾個滿軍旗的不錯,”那拉氏點頭道,“後宮滿軍旗嬪妃太少,此次當多挑些滿軍旗的女子。”
“我倒是覺得秀女劉氏頗為出眾。”李玉瑤思忖了會,開口說道。
“李姐姐說的可是劉氏永鈺。”江阮忽然想起來,陰陽怪氣道,“那姑娘生的太好了,隻怕又是個狐媚東西。”
“誒,妹妹錯了,誰不喜歡美人兒,咱們皇上定然喜歡的很。”
李玉瑤隻看向皇後,“娘娘再從滿軍旗中挑選幾個德才兼備聽話乖巧的便好。”
皇後凝神細細想了會子,展眉輕聲說,“本宮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