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步行、不幸(1 / 2)

根據統計,各家族的純人數目如下:

家族/直係/關聯

米迦勒/9/1,678

貝利爾/2/128

阿撒謝爾/15/2,632

王氏/10/1,892

李氏/7/2,352

夏爾馬/6/1,124

加藤/4/324

戰後初期,米德加爾特的總人口約為1億4千人。但由於人類的生育能力下降,加上嚴重汙染的環境,米德加爾特的總人口平均每年以0.1%減少。在七百多年後的今天,米德加爾特的總人口跌至不到七千萬人,而純人總數更隻有約一萬人,大部分是七大家族的分支,或與七大家族關係密切的。事實上,凡賽堤(執行機關)會爲每名孕婦檢查,確認嬰孩是否純人。那些沒有七大家族背景的半人,如果懷有純人,凡賽堤便會給他們一份表格,選擇把孩子送到七大家族那裏。以往是沒有這項規定的。這是在「沃爾特事件(w's event)」後才有這樣的規定。事緣沃爾特母親的檢查報告,說她肚裏的沃爾特是純人,最後沃爾特卻成為了半人。據沃爾特母親所述,她清楚見到沃爾特誕下時為純人,卻無緣無故地失去了雙臂。她認為這是七大家族所爲。但醫院方麵則解釋,是檢查報告出錯,並表示沃爾特母親過分確信沃爾特是純人,才會一時無法接受「沃爾特是半人」的事實。結果,七大家族在國會商討對策,最終決定,但凡檢查結果中孩子為純人的孕婦,須選擇接受其中一個家族的保護,以確保嬰兒的健全。這項規定後來演變成把孩子過繼給七大家族。

直係跟非直係的權力和可以從事的崗位差別很大,例如直係的才會獲家族支持競選議員職位和出任重要公職。現時的國會主席便是阿撒謝爾家的直係擔任。

(什麼?他就是艾力仁.阿撒謝爾。)機械人管家立即翻查資料,核對確認無誤。

「少爺,這個人可不得了!他是如假包換的阿撒謝爾直係純人。」機械人管家驚惶失措地說。

「這個我當然知道,不用你說。」尼姆聽到艾力仁沒有「副姓」,便已經猜到艾力仁是直係純人。按照西方命名的規定,非直係的家族成員,必須在自家的姓前加上「副姓」作爲識別。舉一個例,假使艾力仁不是直係,副姓是布蘭特,則他的名字便是艾力仁.布蘭特.阿撒謝爾。

「仁大人,如果有什麼小的可以效勞,請盡管說。小的一定照辦!」尼姆在聽過艾力仁的名字後,便更加恭敬。艾力仁想了一下。

「既然這樣,你便當我的保鑣吧。」艾力仁說。

「當然沒有問題,大人去那裏,小的便去那裏。」尼姆說罷便吩咐管家機械人,把事情告訴他的父親,並爲他準備行李。

「不用拿行李了,現在便跟我一起走。」艾力仁說。於是,尼姆便操作機械椅,移到艾力仁身後。

「誰叫你這樣坐著的?我的意思是跟我一起用腳『走』。」艾力仁有點生氣地說。尼姆聽到艾力人這樣說,便立即大哭大叫,跪在地上求饒。

「大人恕罪啊!我知道剛才是有點得罪的,實在對不起!請你放過我吧!」尼姆已經嚇得三魂不見七魄。原來在「情人節事件」後,對步行有非常嚴格的規定,基本上是禁止的。後來推行了「人類分級製度」後,為了改善人類的健康,純人獲得豁免,能隨意步行。假使半人或下等人在地上步行,無處不在的海姆達爾機械人,便會立即開槍把這些人殺死。換言之,艾力仁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要求,就等於是要尼姆去死。

「啊,我忘記了!你把這個戴上,海姆達爾機械人便不會知道你違反了《步行法》。」艾力仁把一對耳環交給了尼姆。

「大人,這樣似乎……」尼姆既擔心有問題,但又想試一試在地上行走。他經常慨歎,為何自己生出來便有健全的腿,卻沒有用武之地。

(反正有大人在,應該沒有問題吧!)於是,尼姆便把耳環戴上,然後嚐試站在地上。他左看一下,右看一下,確認海姆達爾機械人真的沒有任何行動。他開始走動了,因為是第一次,他失足跌在地上。傷口很輕,但無損尼姆學習走路的興致。

「仁大人,太感謝你了,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尼姆感動得臉上盡是鼻涕和眼淚,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獲得這種說不出的喜悅。經過了半小時的嚐試。尼姆已經掌握了如何步行。

「有半人在地上行走了超過半個小時,你們海姆達爾怎麼連一點行動也沒有?」一位似乎有相當權力的人生氣地說。這個人的頭發斑白,留有長胡子,麵色非常紅潤。但從麵相看,他如果不生氣的話,或許會是個慈祥的老人家。

「不可能吧,大人。海姆達爾的監察器無處不在,要是有半人的腳底稍為碰到地麵,也會收到我們的警告,更何況是步行超過半小時!」一名海姆達爾的職員說,這名職員的名字叫古爾托普,戴著太陽眼睛,身形瘦小,似乎對海姆達爾係統相當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