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不知是誰碰到了她，宇文豔渾濁的意識裏下意識地發出一聲痛呼。她迷迷糊糊地想道：“別讓姑奶奶抓住，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啊——
又一下！
是誰？哪個王八蛋？
嗤——
持續的痛覺一下一下撕扯著她乏力的神經，她的嘴角因抽痛而微微顫抖，緊閉地雙眼因預感到危險而猛地睜開，黑白分明的眸子裏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他媽的——
宇文豔錯愕地盯著眼前的一張無限放大的臉，幾乎是下意識地便奉上了一巴掌。
“啪——”
“哈哈哈——”一陣哄堂大笑。
靠，吵死了！
什麼鬼東西，沒事兒長那麼長胡子幹嘛？宇文豔眉頭緊鎖，揉了揉手心，有些嫌惡地想。
用力過猛，頭發自耳際滑落，宇文豔揚手把掉下的發絲夾到耳後。
髭須大漢本能地往後瑟縮了一下，雖然動作很小，宇文豔還是止不住冷笑，嘴角牽起一絲巨大的疼痛。
“哈哈哈——”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比剛才更添嘲諷之意。
“五弟，你不會是怕了吧，哈哈——”
“五弟，快上，今天這娘兒們沒死透，可讓你撿了大便宜了！哈哈——”
手指在嘴角處輕撫，黏膩的觸感讓宇文豔眸色更加陰暗。
她推開倒在身上的老婦，老婦額頭滿是鮮血，鼻息已幾近全無，保養得還算可以的麵龐上雙目圓睜。
宇文豔站起身時順手拂了下老婦的雙眼，然後將老婦靠在剛才自己的位置放好。
額頭上的血想是還沒有幹，隨著她站起來的動作，有冷冷的粘液順勢滑落，粘在睫毛上，染出一片血色。
宇文豔不在意的抹了一下，眼前恢複清明世界。
她的動作緩慢而柔和，偌大的廳堂上立著三五個和髭須大漢一般模樣的漢子，皆是一副看戲模樣，直到此時，才有一個聲音哆哆嗦嗦地詰問：“你——你——是人是鬼？”
宇文豔冷冷地環視一周，目光又回到捂著嘴巴的髭須大漢，幾乎是瞬間已經將人踹飛，兩百多斤的重量砸下去，房梁上許久不曾打理的灰塵落下許多。
髭須大漢的手已經從嘴邊移到了腰上，想要起身，試了幾次，終究是無果，看著宇文豔一步步逼近，索性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五弟——”
“哎，這不中用的——”
“這小娘兒們有意思！——”
“早聽說大戶人家的小姐和普通婆娘不一般，果然是不一樣呀，就不知道這滋味——”
宇文豔煩躁地扯下發髻上一根玉釵，晶瑩碧透的玉釵筆直地插入到搖著的蒲扇上，隻要再近那麼一分，便要見血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