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關注到這個人,好像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是自己認識的人一般。
可能隻是因為太過邋遢,自己才會注意到吧,時霽這樣安慰著自己。
這時靠著門口的青年,看到門外似乎有什麼動作,對著旁邊的人打了個手勢,起身走出了客棧。
另外一個青年扶起了那個中年男人,略為粗暴地抬著他出了客棧。
正在他們起身的時候,時霽看到大叔也往自己的這個方向看,本來這樣盯著別人看是很失禮的一件事情,可是時霽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還是會盯著他的眼睛。
因走路的晃動,時霽對上了大叔的雙眼,那人也在看著自己。
無比清澈的眼神,與那身裝扮不相符的雙眼,甚至可以說與外表的年歲也不相符也不為過。
對上了時霽的目光,先是震驚,隨後是心安的神情,明明被人挾住扯著走,卻給人那種釋然的感覺,溫柔,像是夢中那人的感覺。
那般熟悉,隻是這一瞬,仿佛過了幾年。
走了沒兩步,那個大叔就磕到了門檻上,整個人都沉了一下,半抬半扶著他的青年差點就坐到了地上,沒有好氣地罵道。
“走!看什麼看,我呸,什麼東西要大爺扶著你走,吃飽了,腿都不會動了嗎,信不信我給你砍了。”
大叔沒有反抗,隻任由那人扯著自己走了出客棧。
回過神來的時霽,也覺得自己剛剛太過莫名其妙了,怎麼會無端這樣去看一個男人呢。
肚子好餓,眼看著已經很晚了,走了一天的路,連頓飯都沒有吃上。
又等了許久,還沒有見到一個夥計,時霽終於忍不住了,隻好失禮地掀開櫃台後麵的簾布,左邊的倉庫開著門,右邊的廚房亮著燈卻看不到人影。
“真是奇怪,裏麵一個人都沒有。過去看看,後院的方向好像有聲音。”
方塵露一個人坐著也沒意,隻能跟著進去。
有多幾步,後院十分的吵鬧,還不時有男人粗獷的吼叫,像是驅趕什麼怪物一樣。
“過去看看吧。”方塵露也掀開了簾子走進來,和時霽一起往後院的方向走過去。
一轉過彎,就看火光,十幾個男人舉著火把,圍著一隻巨大的野獸。
野獸發出尖銳的叫聲,隻有一個身子,卻長著三個鷹的腦袋,頭上還長著尖角,眾人拿著火把和鏟子,想要製服它,可是怪物有三個腦袋,視野幾乎沒有死角,加上鳥類天生的靈敏,配合的實在是太好,一點破綻都找不出來。
這十幾個男人圍著它,精神都過於緊張,額上都是汗水,可是都無從下手。
“這是蠱雕?”時霽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不過古書上的確有記載過,“可是這野獸不是應該生活在水邊的嗎?東臨城外才有大的河流。”
“不清楚,近幾年這些野獸出沒的地方,越來越反常。”方塵露在三界穿梭,自然知道。
“他們應該快撐不住了,再這麼下去,那怪物要吃人了。”
“那可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吃掉。”時霽聽到那怪物會吃人,抽出抓在手中的劍,往那怪物衝過去。
“小姑娘,你別——”其中一個握著火把的男人喊道。
未等男人們反應過來,時霽已經一躍跳上了那隻蠱雕的後背,一劍刺入中間的那個腦袋。
疼得蠱雕發出更加刺耳的叫聲,本來圍著的人都捂住了耳朵。
不等那隻蠱雕反擊的機會,時霽把刺入的劍往後用力劃過去。
鋒利的劍身,劃破了蠱雕的整個後背。在怪物脫離地倒下的瞬間,時霽又跳了下來。
還帶著血的劍,抵在地上,時霽有些累得懶懶地站了起來。
眾人都在驚歎,這個不過十幾歲,不知從哪裏衝出來的姑娘,居然一下子就殺死了讓他們一晚上都僵持不下的野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