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沒有外人,你也要這樣叫我嗎?”師父語氣略有不滿,又有些無奈。
畢竟自己當年也是太過偏愛,在時霽之後帶回來的孩子了。
時霽低下頭,沒有回答。
“進來吧,我有事跟你說。”
看著外麵天色不太好,進了門,時霽順手把門關上了。
師父已經坐在桌前沏茶,隨和道:“坐吧。”
“您找我什麼事嗎?”時霽俯身端坐在坐墊上,沒有靠在後麵的靠背,十分拘謹。
“唉,你……算了。你明年就可以出師了,按照規定。”師父端起茶,抿了一口。
想起時霽還小的時候,黏著自己的模樣,恍如隔世。
終究是誤會產生的心結,也不能一時之間就解開。
“是的,師父。”
“不過,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有個很緊急的任務,需要你去做。”
“可是不是有規定,未出師的弟子,不能單獨任務嗎?”時霽詫然道。
師父神情有點沉重,回道:“來不及了。”
“既然這麼緊急,為什麼不叫已經出師的弟子去做,或者給大師兄。”
“因為那必須你去做,還有這跟你的身世有關。”
身世?時霽這麼多年來,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世了。
“外人都道,太虛是離天界最近的地方。因為這樣一句話,幾十年來,各地都有很多江湖幫派或者是大族的孩子上山來求學。
其實我一開始並不以為然,在這天地還沒有如此混亂以前,也沒有那麼多人信這句話。”
“直到,56年前,世間突然出現了那些野獸,那些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的獸類,一開始人們以為隻是偶然,後來卻越來越多。不僅擾亂了農戶的耕作,甚至威脅到了朝廷的統治。”
“這個我知道,雖然我隻有十六歲,不過這些事發生才過了幾十年,很多老人家也提過。”時霽回。
“對啊,本來山清水秀的東瑤,突然就變得如人間地獄,人們求神拜佛,一點作用都沒有。”
“可是,這跟我的身世有什麼關係?”
“你記得嗎?你小時候總是說自己作噩夢,夢到自己犯了錯,被罰的事,還從天上掉下來了。”
時霽回憶起師父所說的夢,自己好像跪在一個極為威嚴的人麵前,一直在認錯,而那個人怎麼樣都沒有說一句話。
然後自己跪著的地方,就突然開了一個洞,下麵是看不清的雲海,高空的風格外的猛烈和寒冷,她掉了下去,什麼都抓不住,然後就被驚醒了。
明明是一個很奇怪的噩夢,卻很真實,像是真的發生過在自己身上一樣。可是這又跟自己的身世有什麼關係。
“或者你的夢就是你的記憶,或者這個世間的這些變化,和你的夢有關?我也解釋不清楚。”
師父欲言又止,有不能說的話,可是又不知道該用別的方式來解釋。
時霽懵了一下,回憶了一下自己在太虛這十幾年來,十指可以數完的下山次數。
“這怎麼可能,從三歲開始的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在夢裏我也至少有現在這個歲數,怎麼可能是真實的事。”
“在這個連平凡人都有法力的世間,你難道不覺輪回轉世這樣的事,也不足為奇了嗎?”
時霽看了一眼很認真的師父,歎了口氣,忍住了想翻白眼的衝動,保持平靜地說道。
“師父,我以為您真的查到我的身世了,沒想到連您也會開玩笑了。”
“我怎麼會騙自己的女兒,你真是的。雖然這聽起來是無稽之談,不過,就算你不相信,事實就是事實,你遲早也要接受的。”
“那要給我的任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