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覺中,無憂已經輕起腳尖飛身來到了一棵開的絢爛之極的落櫻樹上,站在樹上,迎而來的沁涼風拍打在臉上,讓人有著一絲的清醒,眼前的一切都是真。
戰鼓隆隆,馬蹄聲聲,戰馬嘶鳴,千萬軍馬的廝殺聲,那是金戈的撞擊聲,山嶽動撼,
腥風血雨,進行著成與敗的交替,進行著生與死的輪回,漫紅的天空下,有靈魂的嗚咽,有生命的歎息!
衣袂飄飄和風為伍,昏暗的天空下閃耀著無數華麗妖豔的紅色櫻花。不知道是櫻花的紅色沁紅了,戰場還是戰場上的鮮血沁紅了櫻花。
櫻花樹盛開出無數花朵,那鮮紅如血的櫻花,開滿了整棵樹上。你根本無法看到枝幹,似乎那花牆般的美麗是憑空壘起來的,是用鮮血雕砌而成的,顯得絲絲的詭異。
戰場上,殺喊聲一片,無處不在的顯示出地獄的景象,到處都是血腥的氣息。橫屍遍野,多少殘忍多少悲,多少血淚多少痛!呼吸間濃濃的血腥令人窒息,充滿著死亡的氣息!
但是簫聲漸起,那簫音奇妙之極,頓挫無常,每在刀劍交擊的空間中若現若隱,而精采處卻在音節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卻令人難以相信的渾融在刀劍交嗚聲中,音符與音符問的呼吸、樂句與樂句間的轉折,透過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來,縱有間斷,怛聽音亦隻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
無憂孤注一擲的用了自己的內力,化作一股力量融入在簫聲中去,簫聲可以透過嘶喊聲,傳達到每個人的耳中,而無憂將會受到很大的重創。但是隻有這樣才能阻止呀!
隨著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眾人都聽得癡了。兩軍士兵像中了魔般給蕭音勾動了內心的情緒,首次感受到音樂比言諳更有動人的魅力,竟忘了這是戰場,忘記了拚殺。
看著下麵的兩軍的反映,無憂露出微微輕鬆的表情,簫音由若斷欲續化為糾纏不休,怛卻轉柔轉細,雖亢盈於靜得不聞呼吸的戰場每一寸的空間中,偏有來自無限遠方的縹緲難測。而使人心述神醉的樂曲就若一連天籟在某個神秘孤獨的天地間喃喃獨行,勾起每個人深藏的痛苦與歡樂,湧起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歎。
簫音再轉,一種經極度內斂的熱情透過明亮勺稱的音符綻放開來,仿佛輕柔地細訴著每一個人內心深處。
簫音停歇。兩軍似乎早已經忘記了廝殺,心中殺機全消,仰望遠處落櫻樹上的女子,陽光猶如碎金一般點點灑落落櫻樹上。一個衣袂飄訣的仙子。手撫玉簫,都在感歎著世上竟然還有如此清雅脫俗,靈動秀逸的女子,猶如藍天上隨心飄動的雲絮,又好似挾帶著淡淡葉香的一縷清風,纖塵不染,雲淡風清。
女子雪白肌膚,她那雙眼眸是至純至純的黑色,好像黑色水晶一般,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華,清澈通透,絲毫沒有沾染到一絲塵世濁氣。一身雪白的衣衫,迎風飄訣著。一頭及腰的長發,水流一樣傾瀉在後背。整個人來看來仿佛是從瑤池中走來的仙子。
飄逸出塵的姿顏上掩不住她此刻眼裏的擔憂和哀傷。這時她的秀發雲裳迎著輕風,貼體往後飄拂,更突顯出她窈窕的身段和絕世的風姿,幾使人疑為下凡的仙子。
“無憂……”怒吼劃破天際,幾乎是同時的三聲呼喚,重疊成一聲愛的呼喚。沙啞的嗓音夾雜著濃濃的愛戀。日夜的煎熬讓他們怕眼前的景象不是真的,三個身影風雷電掣般的幾乎同時的飛到了落櫻樹上。
出現在無憂麵前的是明黃色戰袍的上官宇軒和白色戰袍的南宮烈,還有一身墨色戰袍的軒轅寒,濃濃的思念和愛戀,像洪水般朝頃刻間像無憂湧來。
思念,像滂沱的大雨,盡情傾瀉;如大海的潮水,洶湧澎湃;似決提的洪水,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