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秦家幺女,年芳18至今未嫁。傳說中秦家這位嫡出的小姐體弱多病,相貌醜陋,性格孤僻,所以即使陛下對秦家盛寵不斷,也無人向秦家求娶秦小姐。正當這臨安城中的百姓都以為這秦家小姐要獨身終老之時,陛下一道聖旨將秦家嫡女秦笙離指婚給靖安王世子楚慕言。這靖安王是當今陛下的幺子,陛下對其甚是寵愛。大諭建立初期時局動蕩,陛下在一次祭天儀式中遭遇刺殺,是靖安王妃拚勁全力保護陛下周全,奈何王妃當時身懷六甲,縱使王妃身手不凡身體也受到創傷,待產下靖安王世子便撒手人寰,靖安王與王妃伉儷情深,在王妃去世後將未足月的小世子托付給當朝太後撫養,之後便在靈雲寺落發為僧不理人間瑣事。這靖安王的小世子自小養在祖母膝下,陛下對其更是百倍恩寵,於是就造成了這小世子紈絝不羈的性格,年至二十三身邊連個妾侍都沒有,私底下都盛傳這小世子難保不是斷袖之好啊!這一道聖旨將臨安城中兩位知名人物放到一起,近來無事的百姓著實為這八卦激動了一把,就像是一陣春風吹遍了這臨安城。
傳說中有龍陽之好的靖安王世子和秦家嫡出的小姐在這錦江閣中的一角,漫不經心的聽著有關兩人的傳言。“楚世子辦事果然雷厲風行。”秦笙離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楚慕言。“阿笙過譽了,阿笙交待的事慕言怎敢不上心。”楚慕言放下手中的茶杯“隻是,如今這個局勢,阿笙對我的稱呼可要改改了,楚世子叫起來本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阿笙你來叫總是有些見外了,不如……”秦笙離挑眉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楚世子一臉笑意盎然的樣子接著說了下去“不如就叫我一聲慕言吧。”“世子此話有理,不過,世人向來對女子較為苛刻,阿笙一弱女子之身,行為自當嚴謹些不是。”
“阿笙這便多慮了,如今這天下恐怕都知道你我即將大婚,這點小事世人豈會多言,再者而言,你嫁的是本世子,本世子都不在乎,阿笙不必多慮,直喚本世子慕言就好。”
“如此說來倒是阿笙多慮了,世子都如此說了,阿笙再推脫倒顯得矯情了,那麼阿笙就稱一聲世子慕言了。”秦笙離做小女子姿態緩緩而言。
“如此甚好,慕言很是受用。”
不一會兒,秦笙離和楚慕言的談話內容就傳遍了臨安城,楚世子的龍陽之好也就不攻自破了,至於秦小姐的相貌,錦江閣二樓有幸目睹的秦小姐芳容的世家子弟則是恨死城中的傳說了。秦笙離從錦江閣踱步回府,一把折扇搖搖曳曳驚豔了眾人,臨窗的楚世子更是覺得一地芳華。
是夜,秦笙離手執銀釵輕輕地撥弄著燈芯
“楚世子夜訪秦府不知道所謂何事?”
“阿笙好警覺,我入秦府一路走來,也隻有阿笙察覺到了。”楚慕言一身白衣,絲毫沒有夜闖他人門府的自覺,緩步從房門而入。
“今天白天我見阿笙似乎對親事有些不滿,今夜特來寬慰寬慰。”楚慕言拿起桌子上的折扇一拍一拍的敲打著手心。
“再有何不滿,我總不至於抗旨不嫁吧,世子。”秦笙離放下手中的釵子才抬眼向楚慕言望去。
“那慕言可就放心了,慕言來此也隻是為了叮囑阿笙一句,慕言知道憑借阿笙的本事,不想嫁進我靖安王府自然有的是法子,但是我是非阿笙不娶,就算是躺著的阿笙我也照樣抬進我靖安王府。”
秦笙離輕輕歎了口氣“這話要是讓旁人聽了去,隻怕要誤會世子對我早已情根暗中,一片癡心了。”
“哦,那當真讓旁人聽了去最好。”楚世子一片含情脈脈的望著秦笙離,秦笙離隻覺渾身一顫。
“世子說笑了。”
“阿笙就不想知道為何這婚事來的如此突兀嗎?”
“願聞詳情。”其實,秦笙離已能猜到八九,當今陛下年事已高雖已立儲君,但太子殿下更是體弱多病,不是長壽之相,若保養不好,隻怕是等不到繼位那日了,陛下子嗣綿薄,最初征戰北燕時就失去兩位皇子,再加上落發為僧的靖安王,皇子中已無能繼任大統的人選,陛下隻怕是把希望都放到了皇長孫身上了。如今朝中局勢尚未明確,陛下已經開始為皇長孫籌謀了,這拉攏世家和朝中重臣的第一步便是聯姻吧。
“阿笙心思玲瓏,怕是已經猜到原委了,陛下確是有意將你指婚給皇長孫,碰巧那日大皇兄來宮求見,並向陛下請旨納你為側妃時不幸被我聽聞了一二。皇祖父雖有指婚之意,但是大皇兄親來請旨會讓陛下對其有戒備之心,更會懷疑自己身邊之人,於是此事變擱置了下來。要不是本世子有著救人與水火的慈愛之心,這會便是你哭著來求本世子娶你了,如何,阿笙這下對婚事沒有異議了吧。”
“那阿笙可是要謝謝世子了,可是世子如此難道不怕陛下懷疑世子有不臣之心”秦笙離眉眼含笑的望著楚慕言
“阿笙這是在為我擔心嗎?我很高興”望著燈下的秦笙離,楚慕言眼裏難掩的驚豔。
“既然世子不願詳談,那阿笙就不再過問了,憑著世子無雙的計謀不讓陛下懷疑豈不是信手拈來。”秦笙離含笑嫣嫣的道來。
“阿笙繆讚了。”
“隻是這城中盛傳世子有龍陽之好,阿笙隻怕日後進府了不會多出來幾位妹妹,到會多幾位貌美的弟弟,阿笙向來是小肚雞腸了,連個通房的侍妾都無法忍受更何況這美貌的弟弟,隻怕到時會讓世子傷心啊!”秦笙離做出些有些為難的樣子。
“阿笙多心了,這妹妹斷然是不會再有,這弟弟嗎,莫非是阿笙想養來玩玩?”慕言的臉色變了幾遍。
“哦,那便是阿笙多心了,世子即來寬慰阿笙,阿笙已然得到寬慰,世子便請回吧。值此深夜阿笙雖與世子有婚約,但未曾大婚阿笙不便留宿世子。”言下送客之意好不遮掩。
“阿笙所言極是,正好本世子也打算離開了,隻是阿笙剛剛也說要報答我替你解困之恩,本世子這會心情不錯,不如這會就報了恩吧。”秦笙離愣了一愣,細細回想自己的言行何時透漏出此等意思了,隻覺唇上一熱,楚慕言的臉便無限放大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