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也在這裏。”左鋒雙眼微眯。
潘洛訝然道“漁夫你是他的師傅?”
漁夫笑道“隻是教了打魚的些許技巧罷了。”
左鋒隨手扔下斷劍,逼近漁夫,說“你已經不是當年的你,我也不是當年的那個我。”
漁夫伸出充斥褶皺的左手,按向左鋒。速度很慢,肉眼可見。左鋒冷哼了一聲,想要閃開,卻難動分毫,磅礴的壓迫力侵壓著每一寸皮膚,汗從臉上淌下,骨骼在吱吱作響。
然後枯老的手掌就這樣按在了左鋒的肩膀上,漁夫繼續的笑著,拍了兩下,說道“許多年未見,今日相逢,為師很是欣喜啊。”
伴著可怖的骨骼碎裂聲,潘洛眼見著左鋒被拍矮了二十公分。
血沫子從左鋒的口中不自主地溢出,但是他依舊盯著漁夫,眼神中充滿鄙夷。這次到來的不僅是他一個,還有許多的人,其他的那幾個比自己要強的多,他相信隻要來的那些人出手,攜手擊敗漁夫不在話下。
那些人也的確出手了。
一個滿麵油光的胖子,一個頂著個安全帽似剛從工地上撤下來的工頭,還有一個眼神陰翳的怪老頭,皆是當時名頭響亮的強者。
這三個人站在不遠處就這麼看著漁夫,看著那隻按在左鋒肩頭的手。於是漁夫的手開始顫抖,最後不得不鬆開。
骨骼重新排列,肌肉重組,隻花了幾秒鍾時間的左鋒身形再次挺拔了起來,他憤怒地回頭看向身後的那三個人。
戴著安全帽的工頭解釋道“你之前真的想殺死那個女孩,給你漲漲記性。”
胖子補充道“命令可是要帶回去哦。”
左鋒冷笑了一聲,“你們也知道命令是要帶回去。”然後他坐了下來,雖然他似乎很快恢複了傷勢,但並不完全。
工頭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趙磚,請賜教。”他想要與漁夫單打獨鬥,滿是自信。不遠處的胖子和老者依舊安然的站著,給漁夫和趙磚創造出了這樣一個環境。
漁夫說“你們倒是有幾分氣概,懂得公平獨鬥,當然你們三個齊上也無濟於事。”
趙磚也不說話,拳風淩冽向漁夫招呼過來。漁夫不慌不忙,見招拆招,打的有來有回。
漁夫笑道“這幾分拳腳功夫倒也有些水準,那麼接下來這一招你可能接的住呢?”然後他喊出了招數的名稱“驛寄梅花”,於是漫天花落,梅滿天地。
景很美,但趙磚很煎熬,他戴著的安全帽也開始出現了細密的裂紋。胖子和老者也忍不住了,二者自遠處暴起,掌風似刀,直插漁夫命門。
漁夫右手一揮,他說“魚傳尺素。”天地變色,一條巨鯤自蒼茫中躍起,以雷霆萬鈞之勢鎮壓了三人。
漁夫瀟灑轉身“我不殺人,你們可以離開了。”
話音未落,村子裏閃出一抹刀光,一劃而過,那一瞬間似乎天地都被截斷,當然四個不速之客也被斷的生機無存。這刀是屠夫斬出來的。
刀光很突然,突然到連漁夫都未反應過來,直到地上橫列八個半截的屍體,漁夫才反應了過來。
漁夫想:從來不殺人的屠夫,今天開戒了啊。
村子裏的人從來沒有見到過屠夫殺人,盡管屠夫叫做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