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叵測。
自從三人初次見麵就與樓裏最紅的姑娘香兒和華姨吵過一架後,那些見風使舵的人就不曾對三人好過。住的地方是偏僻破爛的矮房,吃的是殘羹剩飯,氣的訾嬋鑾每次都想摔破飯碗找人幹架,但都被花玉曼和息靜攔了下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花玉曼總是這樣勸著訾嬋鑾,逼她壓下怒火。
夜晚的湘頤園,無疑是最熱鬧的時刻。
高高掛起的紅燈籠,搽上傅粉,抹好口脂,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那些風塵女子使出渾身解數逗引著路上不認識的陌生人。那些偽君子會故意在湘頤園的門口躊躇幾下,伴隨著周圍人曖昧羨慕的目光,摟著嬌豔的女子進去。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一身龜奴打扮,急匆匆的向後院的矮房走去。
“喂!就是你。”昏黃的油燈閃爍,看不清屋裏三人的表情,男人指著身材修長的息靜,用猥瑣的目光臆想翩翩,才壓低嗓音說道:“華姨叫你出去接客。”
訾嬋鑾暴怒,猛地一下將唯一的木桌拍碎,壓下熊熊怒火,咬著牙回道:“去給那個老太婆說,想要命就不要來招惹我們。”
“鑾兒。”息靜欣慰的笑了,這姑娘終於懂得尊師了。
“喲!我說你能把我怎樣?”膩得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華姨扶著略微發福的身子,款款而來。
見三人沒有說話,華姨得意的笑,像一隻驕傲的花孔雀:“你們在這湘頤園吃我的住我的,當然得聽我的。”
“你的?主子都沒有說要把這夏城的湘頤園送給你,你就說是你的,莫不是你有謀逆之心?”論起口舌之功,訾嬋鑾不會輸於別人。
“你……你怎麼知道主子的存在?”
“有頭腦的人都知道。”
“你,你,哼!”華姨胸部上下起伏不停,被氣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花玉曼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鬧劇,轉過身收拾被訾嬋鑾拍爛的桌子,她知道訾嬋鑾有能力解決這個場麵,自己又何必再去插一腳。
“前院的人手不夠,你們去幫忙。”華姨想著,定要借此機會好好教訓這幾個目中無人不懂規矩的人。
“自己不會再招麼?”
“有你們幾個吃閑飯的去幫忙就夠了。”
“我們可不是千裏迢迢跑到夏城來幹粗活的。”
“你,好!你不去幹活,你就去接客!”
“自己去。雖然你已經過了年紀,但你應該還行吧。熄了燈,誰都不知道。”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今天不教訓你,我就不在這湘頤園幹了!”華姨大腦一片空白,隨手抽出身旁男人的劍向訾嬋鑾刺去。
正待訾嬋鑾要動手的時候,花玉曼大喊一聲:“停!”
兩人僵住身子不動。
“我們去。”
“大姐。”訾嬋鑾不服氣的瞪著華姨。
“走吧。師傅你留在這裏。”衝訾嬋鑾使個眼色,息靜也樂得清靜。
“就我們兩人。”冷邪的眼光瞄了一眼華姨,顧自向前院走去。
訾嬋鑾沒有了剛才的戾色,笑眯眯的,心中不知在盤算著什麼,然後用隻有她和花玉曼聽得到的聲音說:“今晚我們把這裏鬧個天翻地覆。”
花玉曼溫柔的笑著點頭:“切忌,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會武。”低頭囑咐了一句,小臉又笑開了。既然那個老太婆有所要求,她們就得讓她收獲,這才是禮尚往來嘛!
華姨理了理著裝,甜膩的聲音讓人不禁起皮疙瘩落滿地:“你們現在去幫忙,端茶送水。”
“是。”
“是。”
華姨狐疑的瞅著兩人:“我告訴你們,別想再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那是三歲小兒做的事。”鄙視的目光讓華姨差點崩潰,趕緊揮揮手讓兩人去幫忙。
“咱們分開。”
花玉曼朝著樓上賣身的女子房間走去,訾嬋鑾留在樓下搞亂。
“喂,去倒點茶來。”傲慢的女聲讓人聽著就不舒服。花玉曼抬起頭來,不是冤家不聚頭,心裏嘀咕著,這女子就是那天跟訾嬋鑾吵架的香兒。
“原來是你,勞煩住在破院的大小姐來幫我倒茶還真是不好意思。”香兒嘴上說著,臉上那目空一切的驕傲神色十分刺眼。
“當然。你一條玉臂千人枕,半點紅唇萬人償。我和你不同,做事也當然要說不好意思。”花玉曼冷嘲,不屑的轉身下樓取水倒茶。
現在自己對她冷嘲熱諷,可能不久後就輪到了自己吧。自嘲的笑笑,花玉曼自己是哭是笑。
剛想上樓,一個胖得流油的男人就擋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