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城的夜晚,不似雲州那般繁華。商販們在日落時就會回家,寂靜的夜裏隻有花街柳巷和幾條夜市熱鬧非凡。
“大姐,你……你今晚就要行動?”訾嬋鑾看到花玉曼一身黑色夜行衣時,差點咬到舌頭。
“今晚我去息家。”花玉曼理了理衣服,感到略為不適。
“大姐,看你穿這身夜行衣,感覺好怪。”訾嬋鑾看著眼前的花玉曼,感覺怪怪的,開口說道。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花玉曼再次檢查夜行衣,發覺沒什麼錯。
“大門主,初次穿黑色夜行衣,都是這樣的。”玄在一旁憋著笑,解釋道。
“大姐,我也去,你等我。”不等花玉曼拒絕,訾嬋鑾就躲到屏風後麵換衣服。
“久等了,我們走。”訾嬋鑾換完出來,看到等著的兩人,往大門走去。
“七妹,你確定你要走大門?”花玉曼喊住訾嬋鑾,笑著挪揄道,後者小臉上升起兩朵紅雲,不好意思的說:“大姐,你又在取笑我了。我們往哪裏走?”
“穿著夜行衣你走大門?不怕進官府?”花玉曼打趣道。
“大姐……”訾嬋鑾不依了,嘟著小嘴,撅地高高的。
玄在一旁好心地替花玉曼開口:“七門主,我們要從窗口飛出去。”
“哦。”淡淡的應了一聲,訾嬋鑾看向旁邊偷笑的花玉曼,“大姐,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嗯。”花玉曼不老實的回答,讓訾嬋鑾的嘴角不停抽搐,她的大姐啊!
“飛吧。”玄瞄了一眼兩人,提起內力率先飛了出去。
“玄,你帶路。”花玉曼在後麵說著,也飛了出去,留下訾嬋鑾在原地大叫:“哎!你們等等我。”
雖然入夜了,但息府上下燈火通明,全然不似其它府上那麼清冷。雕廊玉柱,亭台閣樓,十分精巧雅致。花玉曼躲在息府外麵的大樹上,指甲不自覺的掐進了皮肉。為了花天酒地的好日子,竟然不顧手足之情,私吞祖業,外公,這就是你的好弟弟。念此,花玉曼不禁憤恨的盯著,牙齒咬的吱吱作響。
“大姐,我們該做什麼?”訾嬋鑾緊緊地盯著息府,一刻也不放鬆。
“玄,你有沒有帶人來?”花玉曼沒有回答訾嬋鑾,反而詢問旁邊的玄。
“嗯。共有一百名舞者。”百舞門內,隻有十大侍衛是男子,其餘的都為女子。當初殳玦說要建立一個殺手組織,嫌把女子叫為殺手過於難聽,幹脆統一叫作舞者。以舞殺人,不見血淚。為此,眾姐妹一致給了一個白眼,殺手的名稱還有那麼多規矩。
“今晚把這裏都解決吧。一個不留。”花玉曼冷酷的下達指令,玄一揚手,空中突然出現百名彩衣女子。衣帶飄飄,清新的百花香氣撲鼻而來,聞者心曠神怡。
一陣驚呼後,百名彩衣女子閃入人群,袖起飛揚,見血封喉,其速度令人咂舌,過往之處的人全都倒下,衣裙上不見絲毫血跡。
“住手!你們是誰?”一聲曆喝響起,卻沒有人停下,她們隻聽從門主的差遣。
花玉曼望向發聲處,一個頭發已經發白的老人,皺著一張臉,眼眶凹陷,睜著一雙死魚眼,膚色蠟黃,離進棺材的時間也不短了,想必那人就是外公的弟弟息全。後麵跟著一對中年夫婦、一對年輕夫婦和一個少女。
花玉曼運起輕功,靜落在息全的麵前,輕笑道:“你就是那個要進棺材的息全?”
一句話差點將息全氣個半死,厲聲問道:“你是誰?我息家與你們毫無瓜葛,為什麼要趕盡殺絕?”
“你說呢?你配姓息?”夜晚的燭火忽明忽暗,照不清花玉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