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七·妥協(2 / 2)

說完了綠衣的事,水鶴停了停,才跟朱元說:“姑娘,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您。”

她們喊朱元有時候喊姑娘有時候喊娘娘,大家都彼此已經習慣了,朱元也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嗯了一聲就問:“什麼事?”

“是朱筠的事情。”水鶴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十分擔憂的道:“姑娘,現在外麵都在傳,說朱筠在順天府大牢裏自盡了!”

自盡!?

朱元愣了愣,饒是她素來對什麼事都鎮定自若,也一時回不過神來。

朱筠事個什麼人她最清楚不過了,一個這麼惜命的人,她怎麼可能會在順天府大牢裏自盡?

就算是真的要死,那朱筠也該在進京之前就死了。

朱筠這個人本來就是這麼個性子,做事做絕,現在她認定了朱三老爺朱三太太不肯救她是不疼她,是偏心,怎麼可能甘心要死?

按照她的性格,要死也會拉一個墊背的才對。

這件事大有蹊蹺。

朱元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麵色逐漸變得有些凝重。

這件事一開始其實她就察覺出來是衝著她來的,可是若是衝著她來的,朱筠怎麼反而這麼快就死了?

見她沉默不語,水鶴有些著急:“姑娘,這裏頭是不是還有其他咱們不知道的事?否則的話.......”

反正總覺得有些蹊蹺。

朱元自然也知道這裏有什麼故事,她吩咐水鶴:“今天天已經實在是晚了便罷了,等到明天,你出去一趟,告訴叔晨,讓他去找張大人......不,找李大人打聽打聽,這其中是什麼緣故。”

張顯麟剛剛菜從草原回來,立了大功,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找他實在是太紮眼了。

相反,李峪倒是穩打穩紮,雖然如今也已經是翰林了,可是卻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卻又很有人緣,許多事找他辦都更方便。

水鶴應了一聲是,心裏記掛著這件事,等到第二天一早,回稟了朱元之後,就出宮去了。

李峪這一次卻一反尋常的鎮定,見了她就道:“這件事不大好辦,你讓太子妃要做好準備,朱筠在牢裏自盡,留下了一封遺書,這遺書裏指責太子妃分明從前一直都替她遮掩,也答應了她來了京城之後會替她擺平此事,如今卻礙於名聲舍棄了她,她實在是氣不過,因此以死明誌,死也不會放過太子妃。”

什麼?!

水鶴一下子怔住了,完全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真是邪了門了,朱筠是不是有病?!

這件事到底跟朱元有什麼關係?她們姐妹算起來也多年沒見了,朱筠過的不好也不是朱元的過錯,說到底還不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她有什麼資格來怨恨朱元,並且臨死之前毒還要這樣來擺朱元一道?

她詫異過後就隻覺得萬分的厭惡,忍不住呸了一聲:“真是殺千刀的黑了心腸的東西!這種無恥的話也說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