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狂奔了數百裏,當楚冰兒她們來到一座邊境小城時,發現城門早就等候了玉無痕的人。亮出身份後,那些人便帶著楚冰兒她們去了邊城的一處別院,這裏原來是玉無痕以前四海遊曆時,所建立的一處大院,雖然比不上京城的奢華,可是在這樣荒涼的邊城,倒也很豪華了。安頓好家裏人後,李素雅拉著楚冰兒的手,說,“冰兒,我們.....我們現在真是成了一對亡命鴛鴦了,你不後悔跟我一起嗎?”

楚冰兒擦了下眼睛道,“現在暫時是安全了,可是一想到我們要一輩子隱姓埋名的生活,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李素雅輕輕抱住她,小聲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你現在就是宰相的千金,過著富足的生活.....可是你跟著我,以後沒有多少好日子過。”

楚冰兒淡淡一笑,道,“我既然做出這個選擇,就不會回頭了,倒是你,後麵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看著窗外,自己一大家子都來了,李素雅感到一陣頭疼,這麼一來,被發現是遲早的事,可是她又不願意讓年邁的家人跟著自己到處奔走。

“唉,現在沒有辦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楚冰兒從家裏出來時,王麟給了她很多錢,起碼讓她後輩子衣食無休,李家在當地也算是大戶,逃命時,自然也是帶了很多金錢,所以這一段日子裏,倒是過著富裕的生活,邊城雖然比不得京城的繁華,可是也帶著一種異域的風格,隱居的每天,李素雅都會帶著楚冰兒,在當地一處,據說是特別靈的觀月台上坐上很久。

“冰兒,你看這邊塞的月亮為何這麼的亮,這麼的圓?”李素雅指著天上的月亮道。

楚冰兒斜靠在她的肩膀上,說,“我怎麼會知道,可能這裏距離月亮比較近。”時間一晃便是三年了,楚冰兒還是那副嬌俏嫵媚的樣子,隻是多了一些賢惠高雅,望著身旁美麗的佳人,李素雅覺得很滿足,逃亡的生活也不能對她造成任何的影響。

這三年內,她們收到很多封玉無痕和王麟的書信,信中則是告訴她們要當心,皇帝仍未放棄對她們的追捕,不過在最後的幾封信裏,玉無痕說很快她們就可以再次相見。

“怎麼?小公主又來信了?”一日,李素雅從外麵買東西回來,看到楚冰兒拿著一封信,於是好奇問道。楚冰兒說,“哪啊,是你的‘弟弟’撒親遜,說他和公主的女兒都兩歲多了,你也沒回來看看,現在皇帝也不再提起這件事,所以你也應該回京城看看他們。”

“還是等等吧,畢竟.....畢竟我欺騙了皇帝。”

李素雅還是有些害怕。

楚冰兒看到李素雅買了很多奇怪的東西,說,“你買的是什麼?”有大紅的蠟燭,還有很多紅色的貼紙,反正都是婚禮的東西,難道她要參加誰的大婚?

“冰兒,你忘了,我曾經答應你,要給你一個當新娘的機會。”李素雅提著手裏的喜糖,得意的說道。楚冰兒聽後,俏臉微紅,說,“什麼新娘啊,我才不當新娘,我警告你,別想耍我!”雖然李父對自己很好,可是仍未把她當成兒媳婦看,李素雅這麼弄,就不怕她的父親反對,而且這裏也沒一個知心的朋友,大婚也請不到人啊。可是李素雅卻神秘的一笑道,“娘子,你就看好吧,我答應的事就會做到,到時候,你就老老實實的當我的新娘吧。”

晚飯時分,李素雅突然對自己父親鄭重的說她要迎娶楚冰兒為妻,當時一家人都被她的話給嚇壞了,以前楚冰兒是李素雅的未婚妻子,那是因為李素雅身份放在那裏,就當是逢場作戲了,可是現在....未免也太驚世核俗了。李父當即沉著臉,放下筷子道,“這件事先不要提了,吃完飯再說。”雖然逃難在外地,李家的家規還是保留著,楚冰兒也低著頭不敢說話。飯後,李素雅被李父叫到書房,門剛關上,李父便嗬斥道,“素雅,你剛才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我說我要娶冰兒為妻。”

“可是你是一個女子,她也是,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大逆不道的話。”李父看到李素雅的眼神裏帶著那種堅決,心知自己女兒一旦表態,就很難反悔。

李素雅輕笑道,“父親,我記得以前我還在為官時,你貌似不怎麼反對,可是我現在沒官職了,你怎麼又如此的反對呢?”

“那時是因為你的身份和官職,逢場作戲罷了,你還真當真了,再說了,你要迎娶她,將來你們要怎麼做人?你們連後代都沒有.....”李父說到最後,看到李素雅表情有些不悅,口氣也緩和了很多,畢竟,淪落到如此境地,不還是自己當時太自私了,說到底,是自己害了李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