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歐陽梵頭痛欲絕地悠悠從黑暗的深淵醒了過來,她剛想坐直身體,卻扯動了額頭的傷,她頓時痛得呲牙咧嘴。
想找麵鏡子來看看額頭,定睛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原來她現在所處的空間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房間隻有三十平左右,一室一廳的設計,家裏擺放的都是些陳舊家具。
歐陽梵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突然間,她衝向那個小得可憐的洗手間,找到一麵鏡子,看著鏡中的人兒,她一向強大的心髒差點都承受不了,這完全是和她之前不同的樣子。
鏡中的女人看起來有二十八歲左右,臉蛋暗黃,好像籠罩著一層死氣沉沉的感覺,姿色普通,不好地說,這是一個扔在人群中立刻被淹沒掉的主。
重生了!
這是歐陽梵浮上心頭的第一想法,想不到她居然有幸成為重生的一員,她努力回憶前身的記憶,突然間龐大的信息量湧進腦海裏麵,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慢慢地消化這些原本不屬於她的信息。
等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歐陽梵的眼睛盈滿了流光溢彩,嘴角的弧度勾人地彎了起來,柔和了本來死氣沉沉的臉龐,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說起來,現在這具身體,名字也有一個梵字,不過她是叫林梵,生活在一個小縣城裏麵,家庭普普通通,上有父母,下有妹妹。
她從小就在妹妹的光環下,猶如一個隱形人一樣生活,出彩的妹妹理所當然奪走所有人的關注,沒有人關注她,她隻能孤獨地躲在角落裏品嚐孤寂。在長期的壓抑下,她的個性變得越來越孤僻,交友圈為零,每天都是上學,回家兩點一線。
畢業的是普通的大專,這還是她堅持半工半讀而完成的學業,成績因為打工的原因,不上不下,是老師眼中的隱形學生,不過好歹也勉強拿到畢業證書。現在在一家大公司裏麵做助理,說得難聽點,就是打雜工,每天不停地忙著,被人使喚得毫無怨尤。
二十八歲的年紀,在她住的那個小縣城裏麵屬於老女人一個了,所以她天天被林母追著逼著她去相親,每天不停地念叨著她年紀大,再嫁不出去,成為大齡剩女,會被同村人恥笑的。
林母是一個極度要麵子的女子,林梵的平凡,令到她在其他人的麵前失了很多的麵子,所以毫無意外地導致她的失寵,而她的妹妹出色的外表,出色的學習成績,再到畢業後,進入了出色的公司裏麵,成為了林母的驕傲。
林梵在林母的冷淡對待下,從大學畢業後,她就留在她讀書的這座城市裏,租著一個小小的房子,獨自一人住著,每天晚上醒來,她都是笑醒過來,她終於不用住在家裏麵,看著父母那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雖然她現在這個出租屋很小,但這是屬於她自己的一個家。
“鈴鈴鈴…”
一陣鈴聲響了起來,歐陽梵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她現在這個身體的媽媽打過來的,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接了起來。
“你怎麼那麼遲才接電話?”一接通電話,林母不滿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剛才在洗澡。”歐陽梵嘴角的弧度一直沒有垮下,她已經習慣沒有微笑著,無論開心還是生氣,她都時刻保持這副麵具,不曾脫下,仿佛已經融入她的骨血之中。
“你姑姑給你介紹了一個男人,你明天下班給我去看一下,他是一家公司裏的副經理,姓黃,也是在我們老家這邊,現在他和你在一個城市裏麵工作,他的條件不錯,你給我好好打扮一下,不要穿著那些老氣的衣服。還有你就不要給我挑三揀四,你差不多奔三了,再不結婚,你讓我和你爸的麵子擱哪?”林母的聲音猶如機關槍一樣,“啪啦啪啦”不停地往外倒。
歐陽梵的笑容加深了起來,這原身也太悲催了,爸媽不愛,差不多奔三了,也還是單身一個,從大學畢業之後,林母就生怕她嫁不出去一樣似的,不停地介紹男人和她相親,可每次都是因為她的不善言辭而黃了,林母不知道為了這些事情嘮叨了多久,每次回到家裏,耳邊充斥的永遠是這個話題。
“我知道了!”
反正現在她是以她女兒的身體活下去,她偶爾聽聽她的話,也不妨大礙,不過前提下,是不損害她的利益。
“那就這樣了!”林母果斷地掛掉電話。
歐陽梵無所謂地把手機扔在單人沙發上,她剛閉上眼睛突然睜開眼睛,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日期,原來現在的時間離她死亡的時間差不多兩年了,都不知道原來的父母現在過得怎麼樣?她心裏有點小小的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