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銘軒無奈,他也不敢和月下計較,否則月下可能撕爛他的嘴,於是隻好悻悻的騎上馬,準備奔波,原本便未全好的傷口經過這樣大跨度的撕裂,不禁又生疼起來,他可沒斷殘月那樣的好內力,這樣的小傷估計也得疼七八天吧。
幾聲馬蹄,斷殘月等人又走了幾十裏,這時天開始露出白肚皮,隱隱約約也能看到前方的路,因為沒有進入主城,斷殘月一行隻繞山而行,司南國常年嚴寒,四月的山林也極為寒冷。
鬱鬱蔥蔥的山林射天蔽日,厚厚一層落葉混合著黑泥土發出惡臭,清晨的露珠不停往下掉,就好似小雨點一般密集。夜銘軒見此口也有些幹了,張開了嘴巴便去接那墜落的露水。
這一番模樣卻讓魅忍俊不禁。偶爾飛過幾隻小鳥或者不知名的動物,也都隨著夜銘軒的模樣張口接露水,眨巴眨巴的看著夜銘軒,有些動物甚至跑到夜銘軒身上與他同行,連動作也與他無異。
“嗬嗬,我這算不算表演雜技啊,嗬嗬。”夜銘軒也樂此不彼的與動物玩著。斷殘月時不時偷看一眼夜銘軒,見他如此高興的模樣,心裏也輕鬆起來。
“月兒,你說會不會有鳳凰?”夜銘軒一臉疑問的看向斷殘月,如果找到了鳳凰,那鳳凰血便有著落了。“鳳凰乃上古神獸,喜歡梧桐,不喜陰暗之地,並不會初入這樣潮濕陰暗之地。”月下也想過,可是天下不會掉餡餅,更不會砸中他們。
魑一行人聽了,也微微有些失望。“這些小家夥好似都有靈性一般,我如何做他們便如何做,真是奇怪。”不多時,夜銘軒身上便聚集了許多小動物,一個一個都隨著夜銘軒的模樣賣弄風采。
“傳說我們人類也皆是由動物演化而來,而這其中,陰時演化的男子便最受動物喜歡。”夜正航看著自己兒子身上的動物,也開心的解釋道。“嗯,我看過一些奇書,蛇最懼怕陰時出生的男子,而其餘動物皆喜歡。”月下也插了一句。
斷殘月隻淡淡的笑了笑,這樣也好,也省的夜銘軒自己無聊,何況這陰森漫長的路不知道還有多久才算完。“這裏怎麼這麼多蘑菇?”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紅色蘑菇,月下神色凝重。
“主子,與幽暗森林中的蘑菇如出一轍。”不多時馬兒也不願前進了,斷殘月起身下馬,厚厚的落葉在斷殘月的重力下凹陷了一指深。“服下!”斷殘月將自己手中的白色藥丸分別喂馬兒吃下,這才分給眾人。
說的眾人也不過是給夜銘軒父子,至於其他的當然是帶在身上,自然不需要斷殘月再費心思。一時之間,所有小動物也都離開了夜銘軒的身體,就好似前方有吃人的妖魔鬼怪一般,不願再前行。
“這是什麼東西?有毒嗎?”夜銘軒看著月下凝重的表情不自覺的問出聲來,像極了剛出生的嬰兒,對什麼東西都充滿好奇之心。“讓你吃你便吃,何來這麼多話!”魍向來不是好脾氣,夜銘軒這麼多的問題也吵得他心煩。
服下藥丸之後,斷殘月等人一路前行,越走越到的蘑菇越多,整片森林除了紅彤彤的一片再無其他。所幸的是這片森林除了紅蘑菇倒也沒出現什麼怪物,斷殘月一路也算有驚無險。
而此時的西蜀,一路都是皆是懸崖峭壁,一線天的峽穀之中,整齊的軍隊真緊密的穿過。路麵許是太久沒有人走過顯得雜草叢生,怪石嶙峋,萬俟冥環顧四周,平坦無垣,於是便吩咐將士們在此宿營。
“主子,還有一日便能達到西蜀城了。”耀拿出羊皮圖紙看著上麵勾畫的旗幟,鬆了一口氣說道。“西蜀夏季嚴寒,冬季卻十分冰冷,山頂的積雪常年不化,景色十分好。”洛陰也插了一句,樂嗬嗬的看著耀。
約莫次日傍晚,萬俟冥的軍隊便到達了西蜀城,荒涼的城池坐落在剛剛的山坡上,對周邊的地形一覽而餘。作為一個高寒山區,又常年戰事連連,城中百姓民不聊生,都已經逃往無處,所剩寥寥無幾。
“卑職參見冥王!”遠遠的看見軍隊前來,城主沈莊也悄悄鬆了一口氣,領著自己的家仆便去拜見萬俟冥。萬俟冥冷眼瞥了腳下一眼,不做多說,沈莊是一名好城主,他不想在說什麼。
看著麵前莊嚴而又縫縫補補的城門,萬俟冥皺了皺眉,按理說來,西域將士攻進城來也不是沒有的事吧。看著萬俟冥目若星辰的眼睛,沈莊一身哆嗦,顫顫巍巍的說道:“卑職無能,但這西域苗人一旦攻破城門後並不進城,而是匆匆離去,歡慶三五日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