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紅穌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黛西殿中端坐在銅鏡前的女子,
拿起螺子黛,細細的描眉,勾勒出優美的遠山眉,
換過鉛粉盒,輕輕的搽臉,挺立起小巧的鼻子,
又拿起胭脂膏,緩緩的描唇,顯出出櫻桃色的素唇,
最後,用上等的羊毫筆沾取緋色的花鈿,在白皙的眉間勾出蝶戀花的圖案。
那女子緩緩站起來,優雅的轉過身子來,此時看見
烏黑油亮的長發被高高挽起,梳成芙蓉歸雲髻,發間隻有一朵飽蘸露水的白芙蓉,
小巧的耳垂上掛著墜子,長長的銀白鏈子的底端掛有一隻玉蓮,襯托出女子修長的脖頸
精致的鎖骨處戴有一串白珍珠項鏈,珍珠朵朵細膩光滑,大小一致,顯出女子膚色的白皙
勻稱的身材上穿著無比簡單的淺紫色宮裝,用絹紗製成芙蓉在曳地的裙擺上盛開,絢爛之極
“皇上駕到!”門外的太監唱諾道。
聽得這聲,女子嘴角瀉出一絲苦笑,轉眼又恢複到最優美的狀態,蓮步輕移,走上前去。微笑著行禮,口中說道:“臣妾恭迎陛下。”
步入殿中的男子俊美非常,正是當今聖上——傅胤瑾,而那女子則是淵熙帝的正一品怡淑夫人秦氏——秦黛。
皇帝走到秦黛麵前:“起來吧。”語氣平常的如同談論天氣一般。對於最後一次看秦黛,胤瑾在秦黛身上流連片刻,又隨即轉開。但秦黛的目光已投向皇帝身後的總管太監手上的托盤,那托盤是上等的紫檀木所製,托盤中放著一隻精巧的瓷官窯出的冰裂紋蓮花杯盞。透過薄胎瓷,隱隱看出其中所盛放的深褐色藥汁。
秦黛不動聲色的說道:“陛下,這是為臣妾準備的什麼?”
“一盞牽機。”聲音依舊平常,“嚐嚐吧。”
“牽機,昔日亡國之君李煜就是飲此而亡,今日臣妾這大國之妃能用上這酒也算不虛此生了。”語氣平淡無奇,眼眸中卻隱隱含淚。“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得到一雙人的幸福?你為了明素蔓可以棄六宮於不顧,當作一個擺設,瑾郎,你好狠的心!”
說著,快步走上前去,拿起蓮花杯盞,一飲而盡。秦黛後退一步,掙紮著說道“臣妾已經飲過牽機了,味道甚佳。臣妾累了,想休息了。”感受著腹中的絞痛。
說罷,禮也不行就向內室走去。
“朕需要的不是柔弱的菟絲子,而是能與朕並肩的女人。”胤瑾早已想起秦黛妝容的熟悉感,是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樣子。隻可惜,當初玄色蟒袍如今已換成了明黃色的龍袍。但聲音依舊是平常,龍行虎步,離開了黛西殿。
聽到這句話,秦黛眼中飽含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緩緩走向正中的拔步床,放下百合鮫紗簾,安穩的睡去。
“我隻願能有一次重生的機會,再不柔弱,風雨如晦也要堅強到底!”
至此,再不醒來。
大周朝淵熙三年,怡淑夫人秦氏黛薨。年二十有一。
此年,淵熙帝下旨,至淵熙一朝,不再選秀。宮中除明皇後外,隻餘正三品婕妤張氏,從四品麗媛李氏,無其他妃嬪。二者終身無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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