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計劃在柳清的腦中萌芽,成形。
趙日心慌意亂的逃離了臥室,連賬房先生在喊她,她也沒聽見。都用冷水洗了好幾遍臉了,臉上還是熱氣騰騰,紅透了天。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但她肯定不能再接近柳清,不然還會一次又一次的失態。她受夠了自己的狼狽與不正常,她受夠了柳清看她時飽含深意的目光,她受夠了自己那顆不受控製的心。
一整天,趙日就借著工作麻痹自己,忘了今早,忘了柳清。
黃昏時分,趙日跟賬房先生打了聲招呼,也不去通知柳清,自顧自的騎上伴風,回了溪水村。
剛到村頭,就看到素衣的伍伊牽著衣兒站在村頭翹首以盼。
遠遠地,趙日就開始喊“伍哥”,每次看伍伊,她就莫名感到親切和高興。
衣兒掙脫伍伊的手,邁著小胖腿,一邊奶聲奶氣的喊著:“娘親。”,一邊跌跌撞撞的向趙日跑去。
“哎呦,我的小寶貝,小心點。”趙日利落的跳下馬,一把抱住在崎嶇不平的小道上飛奔前進的小人兒。
衣兒笑得咯咯響,在趙日懷裏扭來扭去的,念叨著:“娘親,我要騎馬馬。”
趙日拗不過他,隻好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到馬鞍上,一再囑咐他不能亂動,免得掉下馬來。
趙日牽著馬韁繩,全神貫注的注意著衣兒的動作,和伍伊一起漫步回家。
伍伊心事重重,隨手揪過一朵野花,無意識地一片一片的往下撕花瓣,撕完一朵就有揪一朵,一路行來撕下了一路的花瓣。
趙日沒發現伍伊的反常行徑,倒是衣兒那個小不點發現了。衣兒扭扭屁股,很八卦地對著趙日說:“娘親,叔叔又在揪花花了,他今天都揪了好多花花了。”
趙日回過頭一看,伍伊手中的小藍花已經隻剩下一根光禿禿的花梗了。
“伍哥,伍哥——”趙日停下腳步,叫了伍伊幾次,伍伊也沒應。
他不是不應,而是一門心思都在想心事,沒注意到趙日在叫他。也沒注意到趙日看他不答話後,停下了腳步,仍兀自向前走。
衣兒扯著趙日的衣服,八卦兮兮的對著他娘親說:“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叔叔今天一整天都這樣哦…….”
“嗯,今天一天都是這樣?”趙日狐疑的看著越走越遠的伍伊,心下不解。昨天伍哥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這般心事重重的。
“嗯嗯。”衣兒也不明白。母子倆看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伍伊,滿懷狐疑。
“寶貝先回家吧,娘親有事和叔叔說。”
趙日把衣兒從馬上抱下來,讓他自己一個人先回家。看著衣兒蹦蹦跳跳的跑遠。趙日才快步走到伍伊身邊,一把抓住伍伊的手臂。
“啊——”伍伊陡然受驚,嚇得扔掉了手中的花梗,驚呼出聲。
“伍哥,是我。不要驚慌。”趙日微皺著眉,等著伍伊冷靜下來。
伍伊看清是趙日後,心咯噔一跳,低下頭不說話,徑自向前走。
他的心很亂,也不知該怎麼跟趙日說好。唉,能拖就拖吧。
“唉——伍哥,你等等我,別走那麼快呀。”
趙日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扯住伍伊,“伍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在煩惱什麼呢?不能跟我說說嘛?”從幾天前開始,你就心神不寧,你寧願自己煩惱,也不願跟我說嗎?在你的心裏,我不是可以信任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