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冷的泥地上,老大一會兒之後,方悅才緩緩坐了起來,這一動渾身隻覺得像散了架一般。但是,方悅還是“嘿嘿”的笑了,笑的無比燦爛。
你要說這方悅是不是傻了,告訴你就是你傻了,方悅也還沒傻,那你問我為什麼他笑了,很簡單,因為那老道筆挺挺的躺在了地上,他方悅獲勝了,有生以來,第一次成功的宰人了。
這次,方悅雖然獲得了勝利,但也僅僅是慘勝而已,五髒六腑具傷,經脈也有些破損,渾身的靈力絲毫凝聚不起來,一催之下,猶如針刺一般,錐心般的疼痛。
方悅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還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一句話,自己又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凡人,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隻要多休養一段時間,經脈修複之後,法力依然可以恢複,自己沒有斷了修仙的根基。當然,想要修複經脈,可不是簡單的事情,需要不少靈丹妙藥的調養。
沒有靈力,儲物袋自然是無法打開的,老道的小銀鍾可是不錯的東西,沒有靈力的催動下,又恢複到了手掌般大小,方悅撿起來之後,和自己的陣盤、火符一起收進了自己的袋中,火符在使用了兩次之後,表麵已經暗淡無光,方悅大覺可惜,暗暗決定下次一定要問師姐再討要一張。
方悅一把扯過老道腰間的儲物袋,掂量了一下之後,與自己的儲物袋綁在了一塊,向著城裏緩緩走去。
城裏還是那般熱鬧,一片繁榮之極,但方悅絲毫沒有停留之意,一直出了北城門,向著方家村遠眺,心情激動。
方悅似乎看到了父親,看到了方小敏,看到了自己的叔伯,那是一個個自己最親、最愛的人。
回過神來,方悅朝著自家的宅院走去,宅子的大門虛掩著,鎮宅的石獅子倒在了一邊,雜草從虛掩的大門內探出了一個腦袋,像是偷偷地在觀望什麼似的。
呆呆的望著宅子,仿佛時間忘記了跳動,腦海裏有個聲音在不停呐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方悅一把推開了大門,院中的雜草足有一人高低,顯然荒廢了很久。方悅轉身向著大伯家飛奔,來到院門口,入目的同樣是荒涼,方悅有些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念叨著什麼輕不可聞。眼淚不住往下掉落,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方悅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淚,哭了多少時間,隻覺得自己把這輩子的眼淚都哭幹了,眼睛遍布著血絲。站起身子,在顫顫巍巍中,方悅邁開了步子,向著祖祠走去,方悅想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去看看,看看那裏會不會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線索。
希望總歸隻是希望,在上次護祠陣法破碎,經曆了長時間風催雨打之後,祠堂已然不複先前的光輝,塊塊碎磚隨處可見,張張碎瓦顯得祠堂簡陋已及,祠堂外的地上有大片燒焦的痕跡,祠堂之內,地上遍布觸目驚心的血跡,可以預見,這裏不知道死傷了有多少人。
方悅隻覺的遭受了雷擊一般,腦中一片眩暈,先前壓住的傷勢,也瞬間爆發開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哇”隨著一口心血的噴出,方悅倒地昏死了過去。
夜晚,陣陣寒風刮過,猶如刀割一般,屋外下著綿綿細雨,更增加了幾分淒冷,直到第二天,方悅才悠悠醒轉過來,夜雖然過去了,雨也停了,但那份悲痛永遠留在了心裏,不到自己強大的那一天,永遠不會讓別人知道他的那份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