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所說的是什麼意思,隻是搖頭不說話。
老頭輕輕地輸了口氣,又問道:“那麼是你二師兄欺負你了?”
他怎麼會欺負我!一直都是我對不起他的。
我仍舊搖著頭,淚落得更凶了:“沒有,他沒有欺負我,他還讓人送我回來,師父你別問了好不好?我現在隻想要回家,隻想回家。”
老頭沒有立即回答,好像有些犯難。
“唉!”過了許久,他方才搖頭歎道,“雖然他一再讓我不要告訴你,但我知道這件事你早晚還是會知道的,既然天意如此,那我們便回去吧。但你要記得,不論發生什麼事,還有為師在。”
“嗯。”我點頭輕允,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接著還會有何事比現在更糟糕了。
然而,事實證明我錯了,慕容景逸說的大師兄他回落風穀來了,沒想到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回來!我也終於明白在霧隱山的時候,他為何要將我推給二師兄了,原來……葉翩翩的那一掌,真的讓他傷得很重,他知道自己傷重難治,所以……他是不要我傷心罷了。
我一個人在墓前做了三天三夜,心仿佛被掏得空空的,什麼也不願去想,不願去做,隻是想要這樣靜靜地陪著他。
終於在第四天的早上,梅老頭看不下去了,他走到我麵前,深深地歎息著:“你大師兄臨去前交代過,要為師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你,能瞞多久就多久。等到有一天你的感情淡了,一切就過去了,如若瞞不了,他要為師轉告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即便是很痛苦也要活著,就當是為他而活。”
聞言,本以為早已流幹的眼淚一下子又奔湧而出,他要我活下去嗎?他這樣不顧一切地丟下我,又怎能再一次狠心地這樣對我!
“丫頭,別難過了,你大師兄他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難道你要他在死了之後還是不能安心。”
“對,我就是要讓他不安心,”我仰臉望著梅老頭,哀泣道,“隻要他不安心,他就一定會回來的!”
他慢慢地蹲了下來,抬手輕輕地扶過我的頭,歎道:“孩子,為師知道你很難過,想當初得知她過世的時候,為師也是一樣,感覺整個世界仿佛都崩塌了。可你也要清楚地知道,人死不能複生,所以傷心難過的注定是我們活著的人,但是我們還是得活下去,為他們活下去,明白嗎?”
記得在霧隱山的時候他要我好好地活著,然後忘了他,那好似後他就已想到了這些了嗎?既然已經答應了他,那麼我會好好活著的,隻是幸福……如今它離我是那麼遙遠。
回到落風穀一個多月了,我的心也慢慢地平靜下來,也開始跟梅老頭學習醫術,偶爾也會跟他一起出穀為山下的村民們診病。看著那些掙紮在死亡邊緣卻又得以重生的人,我的心在感到安慰的同時,還彌漫著一絲悵然。
“丫頭,叫你煎的藥好了嗎?”梅老頭一邊收起看診的東西,一邊問著我道。
“哦,好了,我這就去拿來。”
這些日子以來,我也見識到了老頭的醫術,這神醫的封號果然是名不虛傳。相信大師兄如果還在的話,必定能繼承老頭全部的醫術的,不像我一知半解的。
走到廚房門口,又聽到裏麵傳來說話的聲音,這些村民們閑來無事的時候,總愛說說誰的閑話,對於這個,我已經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