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天罡星位……”葬月看著眼前的神月,問道:“她就必須非死不可嗎?”
神月看著葬月,說道:“你可以死。我可以死。柳澤黃仁可以死。所有人都可以死。為什麼她就死不得?當年我們費了那麼大的勁就是為了讓她在需要死的時候去死,這是她生來就被注定的宿命。我們沒有第二個選擇。”
“我們有!”葬月說。
“在你動用天神血和極南之卵交戰之前我們確實有,現在你的天神血消耗殆盡,我們隻剩下新月一個選擇了,這個不需要我來告訴你。”
是的。葬月看著神月,這個不需要神月來告訴他。
但是——
“是我投下最後一票讓你成為神月來帶領我們。現在你要殺死新月,你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當年投出最後一票的是你,你沒有投給你自己不然現在的神月應該是你。你當時說我比你更能在正確的時候做正確的事,你希望我在任何時候都可以不受任何影響做出正確的選擇,我也一直如你所願。”
“包括這次選擇?”
“包括這次選擇。”神月回答的很快絲毫沒有經過思考一樣但說話的語速卻並不快,不論葬月說什麼,他的回答都讓葬月無法反駁。葬月當然知道,他做的是正確的事,一直以來都是。
從葬月將神月在黑暗中拉出來,他就從來沒有躲閃過葬月的眼睛,隻要葬月願意他都一直注視著他,在神月說話的時候葬月反倒成為了理虧躲避起神月的目光。麵對神月的正確的事,葬月五天來一路上想到的所有質問的話和反駁的言辭一句都說不出來,也全都想不起來了。
神月看著他伸出一隻手,下一刻他的手便出現在了葬月的肩頭。不知是葬月連同坐下的青石椅靠向神月還是神月連同他的青石椅靠近葬月,他們麵對麵隻有一臂的距離。葬月如果要出手可以輕易的出其不意拿下神月,那樣就可以讓柳澤黃仁回來,但是葬月不會那麼做,也不能那麼做。
“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很愧疚,比起我們,你承受更多的多。這是一個詛咒,葬天之前就已經存在的詛咒,前人們改變不了任何事隻能在詛咒中偷生最終難逃宿命。外人的到來給這個世間帶來了毀滅,但同時也給我們帶來了機會,我們可以結束這個詛咒。我們可以讓後世不再承受詛咒的磨難,這是我們正在做的必須一直做下去的正確的事。”神月說著,葬月閉上眼睛顫動著呼著氣。
一口氣呼完,葬月睜開了眼睛。
“把柳澤和黃仁叫回來,我會去荒城把她帶回來,之後的事我不會在介入。”葬月對神月提出了他的要求。
“你這又是何必呢,結果還是無法改變。”神月按在葬月肩上的手移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忽然分開,好像從來都沒有靠近過一樣。
“金日軒到流城是為了極南之卵,是冷懷寧的兒子冷湘風帶回流城的。我的天神血也是在和極南之卵交手的時候消耗的,損失我的就夠了,柳澤和黃仁還來得及阻止,一旦他們動手,我們將會消耗第二個甚至可能是第三個人的天神血,搞不好他們要是死上一個就再也沒有挽救的餘地了。”葬月現在可不是為了他也不是為了新月,是為了他最初的,放棄了一切一直堅持到現在並且正在進行的“正確的事”。
“新月沒有這樣的實力,她身邊有誰?”神月立刻就意識到了葬月話中的問題。
“天弓營團帥羿。前神箭流兵團少團長。”
“先天生靈羿的後人?”葬月點頭,神月凝思起來,片刻後他說道:“六箭之力他一箭都未開過,為新月出箭的可能性有多大?新月和羿之間並沒有太深的交集,這次到流城也是受神箭所邀,神箭如果知道新月的身份,以他對日月帝國的忠誠他一定會出箭但羿畢竟隻是他的兒子,年輕人對日月帝國可沒有那麼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