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帥看了看日頭,起身的同事說道:“這事兒我答應過保密的你不要問我,你去問子航,告不告訴你取決於他。”
關大帥離開了棋盤,在沙盤室的門上敲了敲,這已經是第三次敲門了,他並沒有急著去開門,聽到了拉動簾子的聲音,隻是拉開了第一層黑色還有一層紫色的擋著,紫色並沒有被立刻拉開,而是過了一會紫色才被拉開,又過了片刻門才被打開。
一出來舟子航就立刻說道:“厲害厲害,大小姐果真厲害。”
“舟將軍客氣了,您也沒敗,平局。”關梨說道。
“不不不是我輸了。第一盤你可是讓著我讓我熟悉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第二把那手欲擒故縱用的太好了,放先頭探路部隊過河,等大部隊行動的時候一舉炸毀水庫放水,兵不血刃衝散我的大部隊,再逐部擊破,這一手太厲害了。最後那場的你攻我守,在不清楚我的防守情況下竟然采用三路分兵的險招,我拚盡全力也隻能阻擋住兩路還是有一路直接繞過了我的防線,以前就沒贏過你娘現在又輸在你手上,你們母女我輸得心服口服厲害厲害。”
關梨說道:“第三場時間到了我也能突破將軍的防守,應該是平局。”
“不不不怎麼是平局呢,你已經突破了一路了這已經超過三成了,再者我雖說截住了你兩路但第二路的缺口太明顯了。我這次防守選的兵種不能分兵一旦分兵就會出現的空檔,你不可能發現不了,一旦你發現了兵種上的空檔我的另一路也得被你吃掉,從我分兵兩路阻截開始我就已經完全潰敗了。”爹說著失敗但卻是很興奮的神情,“毫無還手之力啊。”
關梨卻很認真的反駁爹說:“可是我這邊兩路間隔近百裏,等第二路的傳令兵到了第一路也覆滅了。這一路本來就是誘餌。”
“你是主帥你第二路知道了第一路也就知道了呀,你要按實際戰場的話,也沒有半個時辰這種說法到頭來我還是敗了呀。”兩人一個在爭“平局”另一個在爭“輸”偏偏沒人去爭“贏”,這鍾情況舟東欄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我說你們倆差不多得了,第一次見誰都不想當贏家的,真稀罕嘿。”關大帥終於看不下去了,出言打斷了兩人的爭論,他說:“第一場子航勝,第二場小女勝,第三場平局。三局兩勝結果,平局。就這樣誰都別跟我強,這是我的府裏我說了算就這麼定了!”
“聽爹的。”關梨搶著讚同關大帥的提議。
爹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說道:“大帥說平那就平吧。”不過他看出關梨似乎想要說什麼,於是主動問道:“大小姐還有什麼疑慮嗎?”
關梨說道:“剛才的對戰是發生在沙盤,我再想,如果放在南境,最好的防線並不是荒城一代的三境交界。”
“哦?”爹眼睛一亮,“大小姐說來聽聽。”
“荒城東南防線百裏處有一處葫蘆口,這個地方雖然不是南下南境的必經之路,但確時最寬敞最適合大軍跋涉的一條,其他要麼是水路要麼是崎嶇小路和樹林,人數稍多的隊伍都不方便更不要說上萬乃至上十萬的大軍根本通不過,葫蘆口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如果要從荒城方向南下南境,葫蘆口是對防守方最有利的地點,同理如果要從南境從西北方向進荒城,葫蘆口同時也是最適合防止南軍北上的防線。我們沙盤上並沒有這個地方,我就在想要不要說這個不過既然您問了所以還是說出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指教。”關梨說的時候手不斷的在身前比劃,就像是她身前有葫蘆口的地形或者地圖一樣,她在上麵不斷的比劃著。爹和關伯都認真的聽著看著,他們顯然是能看到那副無形的地圖的,隻有舟東欄聽著一頭霧水。
“厲害厲害!大小姐真是讓我開了眼,您聽說過‘跨境剿匪’嗎?”爹誇獎著關梨對她葫蘆口做防線的設想完全讚同,對她的問題關梨疑惑著回了一聲“什麼?”,爹剛準備說話的時候關伯打斷了他。
關伯對關梨說:“二十年前的一場剿匪行動,太久遠了就不提了。”爹雖然疑惑被打斷,但也沒有堅持。
關伯想要留下他們吃晚飯,因為已經有人過來說飯菜已經備好,爹看了看天色拒絕了關伯的好意,舟東欄知道該離開了。他看向關梨,發現她也正在看著他。
出來以後舟東欄跟著舟子航一路往出城的方向去,過了一道城門後舟東欄注意到身後有人在跟蹤。舟子航讓他不要理會,他們轉向往南邊出城。
“會是誰的人?”流城南城牆的一處城門外,舟東欄回頭看了眼城門方向問道,之前城內跟蹤的人已經看不到了。
舟子航搖了搖頭,說:“不清楚。應該不會是東海來的,他們不至於會跟來流城。看來有一些老朋友知道我回來了,希望是友非敵。”
“現在沒跟著了,以防萬一要不要繞一繞看看情況。如果讓他們這麼跟進狼山到時候會很被動。”舟東欄往身後望了望,人來人往的城門中舟東欄也無法確定是不是還有尾巴。
“不用擔心。”舟子航說道:“有大帥在沒有尾巴會跟著我們離開流城,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去葫蘆口這一路上其他的眼睛。多留個心眼,隻要和阿衝他們會合就安全了。”
“衝叔也來了?”舟東欄驚訝道。他們這一行當然不會隻有他們父子兩人,但同行回到四境的舟東欄記得沒有衝叔。
“他比我們要早來兩日,應該是你老師有新的安排。先不說這個,跟我去見一個人。”說完舟子航就駕著馬順著城牆往北邊直去。
順著北城牆一路往東,在中間位置的一處城門口,遠遠就看到有一名男子牽著馬在東張西望,顯然已經等候多時,看到他們過來立刻招手。
“呼延公子實在抱歉,我們被人跟蹤隻得轉路南門出城然後再繞過來。”不等男子詢問舟子航便主動解釋起來。
男子往他們身後來的方向看了看點著頭說道:“看來已經甩掉了,那麼我們就出發吧。他們已經比我們早了七個時辰,我們必須快馬加鞭趕在他們前到達葫蘆口,錯過葫蘆口再要動手代價會很大。”
“公子說的是,我們隨時可以出發。”
“那就走吧。”呼延公子率先駕馬往西北方向奔去,舟子航帶著舟東欄一起跟上。沒人給舟東欄做出解釋,舟東欄也不著急,等到了葫蘆口該知道的他自會知道。
在他們的左前方的天空上,紅色的雲淡淡的漂浮著。舟東欄看了眼前方的父親,夜幕將至,而他們將要徹夜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