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滔滔不絕的向宗堂,兩年前沒有做出的決定,神箭大帥知道時機已經到了。
神箭大帥起身往外麵走去,“跟我來吧,正好趕上你回來了,有個事情也該了結了。”
“義父,我——”
“這是命令。”他知道向宗堂要說什麼,一個義子一個兒子都不願意接受那他可就成了“神箭”的罪人了,神箭大帥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堵上向宗堂的嘴。
向宗堂雙腿一並對神箭大帥恭敬站立,神箭大帥看了他一眼,說了聲“來吧”就出了書房。
一路往神箭府的西南走,身後的向宗堂一言不發,神箭大帥也不言語。很快他們就到了一處小院前,神箭大帥敲了下門就收回了手,這時候隻需要等待就好。
門開了。一個光頭老人出現在了神箭大帥的和向宗堂的麵前。
“啞叔。”神箭大帥對光頭老人行著敬禮。啞叔看了眼神箭大帥身後的向宗堂,向宗堂對著啞叔點了下頭,啞叔轉身往裏麵走去。
啞叔沒有關門,神箭大帥鬆了口氣。
“宗棠,跟我進來。”神箭大帥走了一步發生向宗堂並沒有跟上來,回頭看著他。
向宗堂低著頭看著院門內的院子裏的青石地板,他什麼都不需要說,他也已經不需要說什麼,作為從小看著向宗堂長大的人,神箭大帥很清楚他的所思所想。
神箭大帥走到向宗堂麵前,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向宗堂依舊沒有看著他,他不想違逆他,從小到大這孩子就很少違逆過他,隻有在排兵布陣行軍打仗上他會偶爾提出不同的意見,在他的麵前向宗堂更多時候是唯命是從,但他也知道,在營裏的向宗堂,離開他之後的向宗堂才是真正的他,釋放了所有的個性的向宗堂,那才是真正的他。讓他去西境也是為了讓他遠離自己,有他在身邊,他總是會壓抑著自己,這不是神箭大帥想要看到的。
“以你的聰明,你知道你才是最適合的人。”向宗堂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總有什麼東西在阻礙著他邁出這最後一步,神箭大帥也知道阻礙著他的是什麼。“他一直想要建立他自己的天弓營,他已經表明了他的立場,你不必要一直堅持著不放。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你沒有搶走他的任何東西,這也是我的選擇。”向宗堂終於看向了他,神箭大帥繼續說道,“是因為我一直沒有批他的天弓營讓你誤會了?你和那小子一起長大,你比我清楚他根本就是匹沒韁的馬沒人管會飆到哪根本沒人會知道,今天他成婚了有了一個管束他的人,南宮家的小姐雖然和一般的大家閨秀不同,但我覺得他們兩個倒是天造地設。在婚禮上我批準了他的天弓營,現在他已經是天弓營團帥了,流兵流亡的曆史上可沒有一人兩帥的先例。”神箭大帥說完向宗堂並沒有絲毫的改變,不是因為這個?神箭大帥內心暗歎一聲,看來還是因為那件事,本以為那時候向宗堂那麼小,加上家庭變故對那件事不會留下什麼記憶才是,看來是他想錯了。
“進來。”神箭大帥往裏麵走去,隻是向宗堂依舊沒有動,於是他隻能補上一句“這是命令”,但是這是唯一一次,向宗堂拒絕執行他的“命令”。
“羿是我的兒子也是你的義弟,你我都清楚他的性子無法統禦‘神箭’這幾千人,他可為將但不是帥才。‘神箭’於他隻會蒙塵,我做為父親和神箭大帥這點判斷還是有的。你願意與否‘神箭’都不會是他,就衝他時常嚷嚷著成了‘神箭’要改名‘天弓’,他的心思我再清楚不過,他不想要‘神箭’我也不會給他,我是‘神箭’我說了算,這是對‘神箭’的職責。宗棠,如果是因為當年那一箭,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會跟你解釋清楚。你是最適合的人,現在的你比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要優秀,將軍若還健在一定也會選你,‘神箭’從來是能者得之而非任人唯親。我選你和你是不是我的義子沒有絲毫關係,選你是因為你的能力、品性,配得上‘神箭’這兩個字。如何你自己決定,我不會再以‘軍令’的名義勉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