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三陽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誰的，雖然大了一些但還勉強算是合身。從房間裏出來，慕三陽見到了在南荒城見過的熟人，薑霓裳。慕三陽過來的時候也是薑霓裳帶他來的這裏找的衣服，當然來之前慕三陽披著應聖的外衣。
“我就說你和有琴差不多，蠻合身的嘛。”薑霓裳打量著慕三陽，慕三陽笑了下算是同意，薑霓裳繼續說道：“目前荒城的資源隻夠最後開啟一次傳送陣，時間定好了在戌時一刻，你要一起走的話提前過來，不然就隻能往南穿過霧海和無妄古林進烏托。傳送陣能承受的人員有限，現在荒城裏的人是遠遠多出來的，雖然有一些主動退出選擇走霧海無妄古林那邊，但還是多出很多。你運氣真好，有琴負責這次被傳送人員名單，你來不來都會給你留一個位置的。”
慕三陽給薑霓裳道了聲謝，然後詢問應聖所在。
“荒城往東五裏外有一片楊樹林，你在那裏應該能找到他。”薑霓裳往東邊方向給慕三陽指了一下說，“你找到先生的話，希望你能勸勸他……”
這片楊樹林並不大，中等府院的規模。這裏的楊樹排列很整齊，顯然是有人刻意栽種的，從楊樹的粗壯程度上大概都在十五年上下不會超過二十年的樣子。這些楊樹上沒有雜亂的枝幹，林中也看不到堆積的落葉，這是經常有人來整理和清掃。往裏麵走去，沒走多遠，慕三陽看到了前方應聖的背影，和應聖前方的一座高高的土堆。
這是一座墳墓，沒有碑文的墳墓。
應聖就那麼靜靜的站立著，慕三陽也安靜的看著不去打攪，日頭一點點的向西偏去，晚霞都已經紅透了半邊天，慕三陽必須動起來了。
在慕三陽準備上前開口的時候，一直沒有動的應聖動了，他的肩膀抬了一下，然後轉身往西邊的天上看了一眼，超慕三陽走過來，在慕三陽身邊經過的時候看向慕三陽說了兩個字。
“走吧。”
荒城的傳送陣的開啟必須需要應聖來操控，所以他們一路往傳送陣的方向直去。一直在進荒城之前慕三陽都沒有說話，進了荒城，眼看距傳送陣越來越近，慕三陽終於開口。
“又是霓裳那丫頭多嘴吧。”應聖微笑著說，“荒城現在還有兩千多人，這一次傳送陣最多隻能送出一千三百人，這是最後的極限，剩下的人必須一路南下抵達霧海，然後穿過霧海通過無妄古林進入烏托，從而回到四境。有琴盡管讓留下來的都是天元境和武道頂級的高手，但是遇上霧海的冥三河，他們就是再多十倍的人結局都隻有一個，無人生還。十六年前的開荒的慘烈可不是說說而已。”
“就算你帶隊，他們的結局一樣無法改變。開荒時候可不止隕落了尊者。”慕三陽說話絲毫不避諱。
應聖看了慕三陽一眼，說：“還記得上次我是怎麼讓冥三河退去的嗎？烏托城主找到了冥三河的軟肋，這是冥三河無論如何都無法躲過去的。霓裳應該會讓有琴給你留位置，你跟著他們一起走吧。”
已經能夠聽到前方熙熙攘攘的聲音了，慕三陽停了一下，看著應聖的背影忽然問道：“就算把剩下的人安全送進烏托回到四境，你還是會回到荒城，是嗎？”
聽到慕三陽的聲音應聖腳下停了一下，但也隻是停了一下，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慕三陽，而是繼續往前方走去。
慕三陽見到了有琴，他果然給他預留了位置。慕三陽大概掃了一眼，被選出來進入傳送陣的或多或少是身上有傷的人，沒有老人和小孩，應該在他到來之前就已經送出去了。被篩選出去的人也都不吵鬧，他們目送著排隊的人進入傳送陣，有的還在做著告別，也許是永別。排隊的隊伍中慕三陽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在落日城見到的侏儒，侏儒身邊有一個高大個，還有一個看上去有些蒼白虛弱的女子。待所有人都進入了傳送陣，有琴帶著慕三陽和薑霓裳是最後進入傳送陣的人，這不是慕三陽第一次使用傳送陣，當傳送陣的光芒亮起來，慕三陽深吸口氣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