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隻聽嚴霜一聲驚叫:“你怎麼又把頭發弄成這樣了??”
趙航幹笑:“咳咳,其實原本想留起來的,可是發現怎麼留,都不可能在見官家的時候留到能把頭發梳上去的長度了,所以決定幹脆在帽子裏帶個假發。”一邊說著,趙航一邊哀怨地看著桌子上的帽子:“誰知道這帽子居然把假發給夾走了!”
趙航覺得憋屈死了,三年沒見,一見麵就狀況頻出,這是咋回事兒啊?嚴霜更憋屈,打扮的漂漂亮亮去接趙航,結果一見麵,還沒等敘舊呢,這位就各種出岔子。天啊,他還能更丟人一點麼?在自己麵前都這樣,過幾天去見官家不知道還要出什麼狀況啊。
想到此處嚴霜身上的低氣壓更明顯了,隻把趙航刺激的直擦冷汗:三年不見,可(ping)愛(xiong)蘿莉變成氣(qian)場(tu)強(hou)大(qiao)的禦姐什麼的,略不適應啊!
“咳。霜兒,其實這發型也挺帥的不是麼?想當年我就是梳著這個頭發,從天而降,來到——”“摔了個半死!”趙航那句“來到你身邊”還沒說完,嚴霜就接了下去,隻把趙航噎的夠嗆:“別這樣啊霜兒,幾年不見就變成吐槽大王什麼的,我不太適應啊!”
嚴霜板著臉道:“我一直都這樣!”
趙航急道:“哪裏一直都這樣,你過去很可愛的,”
嚴霜呲了一下牙:“想說我現在不可愛直接說就行了!”
趙航站起身走到嚴霜跟前,使出了熟練的抱腿技能:“啊女王,如果你生我的氣,用你的長腿狠狠的踢我吧!不用留情的!”
嚴霜頭疼欲死:“你就正經點不行麼?幾年沒見,你就沒什麼正經話想跟我說的麼?啊鬆手,摸哪裏呢?”
趙航一緊張就胡說八道的毛病又犯了,他對自己現在的狀況清楚的很,卻完全控製不了。他現在的情緒與其說是緊張,不如說是太激動,幾年沒見嚴霜,猛一見麵肯定是各種開心的。而且心心念念的小蘿莉居然長成了身材火辣的禦姐,這是多開心的一件事兒啊!他來到大宋這些年,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排個名次的話,嚴霜絕對是第一位,這樣的情況下,久別重逢,他怎麼可能不激動呢?
好在嚴霜對趙航還是有點了解的,倒沒有真的生他的氣,兩個人胡鬧了一會兒,趙航的情緒也就慢慢恢複到正常水平了。一恢複正常,趙航簡直想一頭撞死,這幹的都是什麼事兒啊,幾年沒見,自己把好好的氣氛全破壞了啊!
兩個人雖然多年沒見,但彼此的情況卻還是都知道的,畢竟他們的通信就一直沒斷過。
“你個子長了好多!”趙航站起來,把嚴霜也拉起來在他胸前站定:“過去知道我胸口,現在都到我下巴了!”他伸手比劃著,笑個不停。
嚴霜臉一紅:“這有什麼好笑的,看你笑個沒完沒了的!”
趙航還是忍不住地笑:“你長大了,我當然高興啊!以後再想起你是我老婆的問題,就沒有那麼強烈的犯罪感了,咳……”
嚴霜微微一笑,抬起頭來看趙航的臉:“又胡說八道!說起來,過去我抬著頭也隻能看到你的下巴。現在能直接看到你的眼睛,真好。”
趙航點點頭:“是啊,真好……霜兒,我一直很想你,終於見到你了,真好。”
嚴霜眼圈一紅,也輕聲說:“我也一直都很想你。”
趙航忍不住伸出手,把嚴霜攬進懷中,兩人久久無言。分別了三年,並沒有讓他們之間產生什麼陌生與隔閡,兩人的感情,在一封封厚厚的信箋中堆積積累,思念早就快要讓他們受不住了,此時積累幾年的感情都爆發出來,哪裏還有什麼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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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你們期待的兩人重逢的戲份粗線了,你們期待的趙航犯二的戲份也粗線了(誰會期待這種東西啊- -)……總之暫時回歸甜蜜路線^
感謝同寶寶的地雷,摸摸噠摸摸噠“其木格不可能回草原,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她的身份擺在這裏,我們就不可能放她回草原。”
趙航的話音剛落,盧玉郎便拍了一下手,笑吟吟地說:“哎呀,被大哥說破了。對的,我從一開始就沒準備放其木格走。說這些,也隻是為了讓某個總是認不清自己的處境的蠢東西看清現實罷了!好了好了,我說過不會殺這兩個人,這一點信用我還是要講的。”
盧玉郎說罷,站了起來:“好了,我會讓人把你們兩個送出城。當然,別指望我會送你們盤纏路費,你們有辦事走過來,自然有辦法走回去。”盧玉郎果然叫了衛兵進來,這樣囑咐了一番,然後也不管那兩兄弟再要說什麼,叫讓衛兵把他們都帶了出去。而這期間,其木格一直呆呆地跪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打發走了士兵,盧玉郎看著其木格,歎了口氣:
“其木格,不管你怎麼否認,你的身上都流著白將軍的血。你回不去蒙古,也很難被大宋人接受。你現在隻有一條出路,就是乖乖地去向你的父親道歉,請求他——”
“不,我不會求他的!”其木格猛地抬起頭,嘶啞著嗓子對盧瑟說:“我死也不會求他的!”
盧瑟冷哼了一聲:“那我隻能找個地方把你關起來了。你是白林喜的女兒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開,當然,現在知道的也不少。放你在外麵,隻會給我們惹來越來越多的麻煩。”他思考了一下,手指敲了敲桌子:“算了,看來隻能帶你去開封了。大將軍早就說過這件事兒,你若是不肯回到白將軍身邊,就隻能把你送到開封了,這裏離邊境太近,你要是跑回蒙古,我們就麻煩了……總不好總是專門派人看著你。你先到嚴將軍在開封的府邸裏住下,跟嚴小娘子學學禮節,等你像個大宋人了,就給你找個差不多的人家嫁了。隻是這樣,肯定比不上作為白將軍的女兒嫁的體麵。”
其木格愣了一會兒,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得到自由?”
盧玉郎點點頭,又搖搖頭:“有限的自由,一開始的時候,你肯定要老老實實呆在嚴府,就算以後嫁人,也不可能讓你離開開封,尤其不可能讓你再蒙古人接觸。你願意去麼?”
其木格緩緩地搖搖頭,又點點頭:“我去開封,但我不要嫁人……”
盧玉郎擺擺手:“這都是以後的事兒,現在你肯乖乖去開封就行了。”
帶其木格去開封的事情其實早就定了,嚴青出門前已經跟盧玉郎說過這件事兒了,還寫了信給嚴霜,要她照看其木格,他並不知道趙航見過其木格,也就沒專門跟趙航說這件事兒。而盧玉郎又覺得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也就沒跟趙航說。至於其木格,她對這事兒沒發言權。況且其木格又沒啥行李要收拾,沒什麼親人要道別,盧玉郎本打算臨走的時候再通知她,免得節外生枝。反正他早就準備好了車馬跟女孩子的衣服,日常使用的東西,甚至還從家裏給她帶來個帶著一套梳洗用品的梳妝匣子,到時候直接把其木格叫上車就行。誰知道臨走臨走,鬧了這麼一出,正好可以順利成章地帶其木格走了。
北方的二月還是相當冷的,趙航大部分時間都縮在馬車裏而不是騎在馬上。他百感交集地看著盧玉郎精神抖擻地騎著高頭大馬帶隊前行,一天十幾個小時,他除了吃飯上廁所,全都在馬上。當年那個嬌弱秀美的紈絝少年,如今已經是個真正的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