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家。
“哎,多吃點多吃點。”花木蘭父親放下筷子,笑嗬嗬地看著眼前女兒帶回來的小夥子。
花木蘭正在添油加醋地講剛才的戰鬥情況,當然為了彌補她愧疚的心情,她將蘭陵王講得超級厲害。
“爹你是不知道剛才情況有多緊急,在千鈞一發之際是王陵替我擋開了那致命的一刀,否則現在我哪裏還能坐在這裏和你們吃飯!”花木蘭一邊說一邊還比劃。
蘭陵王默默用菜堵住嘴,看不出這小妞還挺能吹的,還有,這飯菜味道是真的不錯,比前幾天去的那家勞什子飯店的飯菜還要好吃得多。
“那你豈不是比我姐還厲害?”花木蘭的弟弟花木呂驚訝地問。
蘭陵王鼓著腮幫子,發出唔唔唔的聲音。花木蘭噗嗤一笑:“我肯定比不上王陵大哥啦。”
“那王陵小兄弟是路過此地是幹何事的的?”花父問。
蘭陵王好不容易將飯菜吞了下去,從容回答:“是去找附近一個朋友商量點事情的,半路上遇見阿蘭我就想來蹭個飯先。”
“小兄弟告訴老朽你朋友名字嗎,這帶的人就沒有老朽不認識的。”花父撫著大胡子,熱心地問。
蘭陵王此刻內心草泥馬狂奔。
“不太方便說,謝謝您的好意。”蘭陵王微笑回答,隨即將菜夾到花父碗裏,“您吃您吃,就我吃那麼多都不好意思了。”
……
酒飽飯足,花木蘭說要去外頭散散步,蘭陵王請求跟隨。
“記得早點回家,別走太遠。”花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知道啦,早就不是小孩子啦。”花木蘭大聲回答。
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花父眼神複雜,長歎一口氣。
兩人並肩走在田間小路上,有說有笑,不知怎麼兩人談起了夢想。
“我的夢想嗎?就是在戰場上浴血奮戰,背後是齊心協力作戰的兄弟,背後是需要守護的東西。”花木蘭說這話時嘴角上揚,眼裏帶著亮光。
“是不是覺得我好粗魯粗暴,我也不知道為啥喜歡打架。就是覺得握著劍,心裏就覺得好安穩,看著敵人倒在我的劍下,我就覺得好興奮。”花木蘭說話時嘴邊露出可愛的小酒窩。
“可是我前幾天參加軍隊選拔時被將軍嫌棄啦,他說女孩子家家學人家舞刀弄槍幹嘛,大唐還沒有落魄到要女孩子去保護什麼的,我就覺得他特智障,性別有那麼重要嗎,我的戰鬥力可比一般的男士兵高得多了。”花木蘭眼裏光芒變得黯淡,惹人心疼,她平時一直是個女強人形象,但是此刻就像一個脆弱的小姑娘。
“我並沒有覺得你粗魯粗暴,我覺得你好酷,有著保家衛國的夢想,並且為之執著地前行。”蘭陵王道,“你想聽我講個故事嗎?”
他憋著太久了,憋得太辛苦了,好想找個人去傾訴,看著木蘭那充滿神采的大眼睛,他就想將很多心裏話一股腦說出來。
“從前有個小男孩,他很瘦弱,經常被別的小朋友欺負,他沉默寡言,在小朋友中仿佛一個透明人。不久後父母死於戰亂,他拚命活了下來,並且被人收養,他很厭惡戰爭,很厭惡。”
“他沒有夢想沒有方向,直到那個人給了他個目標,殺人。而且告知他殺人可以阻止戰爭的發生。當他第一次殺人,看著匕首上的血跡和地上已經發涼的屍體時,他害怕得發抖,哭了很久很久,將匕首扔得很遠很遠。”
“後來殺得多了,殺得麻木了,他也不在乎殺人的目的了,他開始覺得殺人很享受,很有趣。他曾經有過夢想,就是戰爭以後都不要發生,但是不知何他時已經完全拋下了他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