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林現在二十歲,在讀一所二流本科大學,從小的經曆讓她變成了一個極其不愛說話的女孩子。
除了寢室裏的幾個人,她幾乎再沒有了朋友。她很安靜,不管在寢室還是在教室裏她幾乎沒有存在感。
她曾問過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她也隻找出了幾條自己認為的原因。
放假了,又回到了老家,爸媽外出打工不在,便幫著年邁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割割豬草,喂喂雞鴨,洗洗衣服,掃掃衛生。
今天,溫一林割滿了一簍豬草後,便不顧露水,在火焰山的地埂上坐了下來,望著山下縮小的景色發呆。
太陽已經升起,拂照著這個小鄉鎮,泛起一片瑰迷的霞光。
東邊,一條小路從火焰山腳下溫一林外婆家牽出,蜿蜒上升,沒入火焰山深處。
整個小鄉鎮都籠罩在這霞光裏,樹梢屋頂全蒙上一層瑰麗的色彩。
另一條小路盡頭是小鎮集市,或高或矮、或新或舊的房屋錯落有致,間雜著幾棵高大的古樹從這片房屋中間脫穎而出。
俯視全鎮,鎮子北麵,大片的田地一直鋪到人字河邊,稻田裏的稻子已經收割完畢,隻留下一排排整齊的稻茬樁子;田間地頭到處是怒放的金黃色小野菊和那早起勞作的村民波光粼粼的人字形河流一起構成了一副怡人圖畫。
看看這如畫般的鄉村風景,再看看自己,溫一林忍不住心中抽痛。
很小的時候,溫一林還是很活潑的。
那時候,溫一林的爸媽很恩愛,有一個弟弟才兩歲,溫一林五歲。
與爺爺奶奶分家後,爸媽很忙,爸爸趕馬車,媽媽照顧家裏,負責牲畜草料。
常常沒有時間照顧姐弟二人,便把他們送到外婆家由外婆幫忙照顧。
溫一林也很懂事,常常幫村著照顧小弟。
溫一林記得最深的是,五歲的她把那時二十幾斤的小弟從外婆家背回家,對於一個五歲的孩子,穿過一條長橋,爬了將近三十分鍾的盤山路,不知歇了多少次,停了多少會,喊了多少次幺奶,才到達了山包後的家。
當幺奶幫忙接過小弟時,溫一林一屁股坐在地上啞著嗓子大哭。
汗水從溫一林的額頭上滴下,溫一林當時真的覺得好疼,身體上的透支的疼痛,嗓子幹燥到冒煙的疼痛,心裏委屈的疼痛,讓自己深深的記住了那次經曆。
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便嚐到了貧窮的滋味。因為貧窮,小小的孩子便要擔負起家庭的責任。
也或許從哪個時候開始,便埋下了一顆自卑的種子。
日子一如既往的過著,上學之前溫一林一直在外婆家和自己家穿梭著。
在外婆家那邊,有很多小孩和自己玩耍,她們一起在河邊辦過家家;在河裏光著身子洗過澡;用網子在河裏搓過小魚;也曾在在收割後的田野裏,圍著草稻剁捉過迷藏、逮過斑鳩。
那時的記憶裏總是充滿歡聲和笑語。
直到一天發生了改變。上天是個頑皮的捉弄者,它見不得人們太過平安快樂。——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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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90的農村小孩是否都有相似的童年呢,下一章開始講一林小學生涯。不為其他,寫作隻為自己找尋一個發泄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