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陽和我並行在街道邊,很多小店已經打烊了,可能是這條路比較偏僻,隻有熙熙攘攘的人們。
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隻笑不語,隻是笑得不一樣了,現在的我們,像是在笑對方,又像是在笑自己。
“嘿,索陽,陪我去買東西好嗎?”在一家還沒打烊的藥店門口,我停了下來,指了指裏麵。
“怎麼啦?哪裏不舒服麼?要不要去醫院啊?”
我看見索陽一臉焦慮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我在構思該怎樣告訴他我要買什麼。直接一點麼?還是過後再給他解釋?我相信他不會揍我的吧。
“你先穩住自己,深呼吸。”我對著索陽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走吧。”說完,我拉著索陽的衣服一蹦一跳的蹦進了藥店,其實和索陽一起,我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亂躥。
老板娘看見我這高興勁,仔細地上下打量了我和索陽一番。
“小妹妹要點什麼?”老板娘一臉春光爛漫的笑臉朝向我,我正思量著該怎樣開口,眼睛一轉,目光落在了玻璃櫃下。
“我要一盒這個。”我指了指玻璃櫃下麵的驗孕筆,傻呼呼地笑著對老板娘說。
我看見老板娘的眼睛瞪得老大了,有點像那個什麼——金魚眼。
“30元。”老板娘的語氣裏帶著鄙視和不屑。我正要摸摸兜裏,30元,她坑爹呢,“啪”索陽扔下一張紅色的毛主席,就拉著我走出了藥店。
邊走我邊聽見老板娘尖著嗓子帶著笑聲朝我們叫喚:“小妹妹你可得當心點,別太高興蹦摔著了哈。”
我回過頭,甩給了她我最擅長的眼神——如犀利的刀劍般,她收回了那惡心的笑聲,僵在了哪裏。
我繼續和索陽走著,我冷笑了一聲。
“索陽,她還沒找你錢呢,走走走,回去找她要回來。”我拽著他的手正要往回走,他用更大的力氣把我拽向了前方。
我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嚴肅。我不敢正視索陽的眼睛,索陽會不理我麼?他會不會覺得我很髒?嗬嗬,正常人都這樣認為吧。
到了索陽家,還是那麼整潔,很久沒來過了,以前每次跳家,這裏就是我的最好選擇。
索陽坐在了沙發上,我摸索著開了一盞燈,就著索陽對麵的沙發坐了下來,因為房子很大,所以光線還是很暗,我隻能模模糊糊地看見索陽的臉。
“是子辰的。”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我“嗯”了一聲。
“什麼時候的事?”索陽看著我,眼神裏帶著憐憫和悲哀,這悲哀,是為他自己,還是為我?
“兩個多月了。”我心裏酸酸的,像有什麼液體浸泡著我的心髒,難受的說話都扯著痛了好幾下。
“懷孕了麼?”還是那種眼神,好像在可憐我,這個被拋棄的女孩,哦不,女人。
“也許是吧,例假已經推遲了半個多月了還沒來。”我對索陽從沒隱瞞過,他是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
“我去下廁所。”我感覺有點別扭,雖然口口聲聲說在索陽麵前不保留什麼,可我們畢竟不是同性。
我拿著驗孕筆來到廁所,很大的廁所,我坐在馬桶上,按照說明書用了,說明書上說靜靜觀察觀察區五分鍾。
不一會兒,出現了一條紅色,隨之而來的是第二條紅線。
我抬起頭,站起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我在笑,笑得卻那麼難看。
我走出廁所,索陽就站在離廁所不遠處,看見我出來了,雙手握住我的肩問道:“怎麼樣?”
我偏過頭顫笑著對他說:“蘇子辰要當爸爸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