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寒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這一笑更加奪目,“莫傾要求,雲寒定不敢違。”
這麼一說,沈莫傾更加樂嗬,她本就不是那般拘謹之人,此刻笑容更加燦爛,“哈哈,那雲寒坦白從寬好了。”
“杜氏家族你可知曉?”杜雲寒看著沈莫傾,見她輕輕點頭又接著道,“隻要是直係杜氏血脈這種病都會遺傳,與生俱來,從古自今,無從醫治,伴隨生老病死。”
沈莫傾臉上隱現一抹憂傷,這是何等殘酷的事情,又或者無論是哪個時代,有些東西是注定的,無從更改,而身在其中的人,隻能接納它,麵對它,承受它。
麵前的男子如沐春風,外表看上去幾分羸弱,可內心該是多麼強大。
若是自己表現出頹廢之色,豈不是給他徒增傷感,沈莫傾立即收斂起自己的情緒,眸光帶著暖意看著他,杜雲寒柔和一笑接下她的目光,兩人都是通透之人,就算沒有任何言語,也能感知彼此傳達的情緒。
這個世間,若是連自己都不珍惜自己,別人又怎麼會珍惜你!
琉璃愣在一旁,同樣有些黯然神傷,多好的一個人,怎麼偏偏生得這麼不幸…。
“杜氏家族不是隱居山林之中,怎麼來到我們東陵?說起來,莫傾真是有幸,沒想到這一生可以識得杜氏族人,他人可是求都求不來的,要是有機會,莫傾還想跟隨雲寒看看那個神秘的地方。”原本有些壓抑的氣氛,瞬間就被她由陰轉晴,沈莫傾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來東陵乃受了陰朔皇上所托,將來你若是真想去,我一定帶著你。”
這話說得好生曖昧,沈莫傾內心咚咚打鼓。
“可明日就是除夕不能麵聖吧。”除夕當日東陵皇上是不會召見任何人,準確的說皇帝老兒應該和皇後以及妃嬪們吃團圓飯什麼的。
“正月初一舉行隆重的元旦慶賀大典,那時候我會去,想必莫傾也會去吧。”
慶賀大典是皇室家宴,被邀請赴宴者,都是皇帝欽點的皇子、皇孫以及近支王公,可杜雲寒一個外人也能參加,看來杜氏的分量不僅僅在陰朔國響名當當,在東陵皇上眼裏也是舉足輕重。
“你知道我的身份?”若是不知道她是誰,他又怎麼她也會參加。
杜雲寒濃密的眉毛稍稍揚起,笑道:“莫傾你的名聲怕是想不知道都難。”
是啊,她沈莫傾的事跡怕是東陵國百姓都知道了,杜雲寒估計到東陵已經數日,又怎會不知,隻是未見真容,不知道她便是這個人罷了,可方才自報姓名,也就不打自招了。
“不過我看到的沈莫傾是我見過最堅強也是最豁達的女子,若是常人女子,有些事情就算不是事實,也無法麵對那些流言蜚語,如此便自尋短見,不過是枉死罷了,世人如何說,那終究是別人的事,與你又何幹,人若是因他人委屈了自己,那也隻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杜雲寒這番話,盡管一麵之緣,可已經是選擇相信她的清白,此生得一知己,足以。
沈莫傾雙眼一酸,險些流出淚來,“雲寒若是不嫌棄,我們三人一起過除夕如何?”
“好!就在此處,我等你們!”
有些人隻要一說話,就會給人帶來感動,杜雲寒便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