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惜今日著了一身淺黃色的芙蓉彩繪衫,不失雍容華貴,這一身錦繡浮華,當年的丫鬟身份如今可是徹底蛻變,雖然沒有過人的驚豔之色,可是顰笑間婉約大氣。
沈莫傾把弄著手心裏的手帕,修長的眼睫毛仿若靈蝶撲閃,流露出另外一種俏皮,挑了挑眉毛道:“二娘說的是,珠雲或許因為匆忙真給忘了,不過琉璃一大早就不在府上,也不知道是珠雲是怎麼撞見她的。”
沈流雲聞言瞳孔睜大,顯然不信,“你胡說!”沈流雲辰時(早上八九點)遇到沈莫傾,按照時間推算,珠雲遇到琉璃大約在半個時辰之前,如果是外出采購一般是在卯辰初刻,而那個點丫頭仆人都已經回來,膳房會在辰時準備好所有膳食,偶遇琉璃的時間可以斷定丫頭都在伺候主子,難不成沈莫傾根本沒叫琉璃伺候而是安排去做其他的事情?眼神不由自主的左右搜尋,確實沒有琉璃的身影,心下一懸。
“胡說?那妹妹是什麼時辰派珠雲采摘杜鵑的?”沈莫傾錯開沈流雲的視線,看向跪在地上的珠雲。
沈流雲四下望了望,硬著頭皮道:“辰時初刻”
沈莫傾眼底閃過一絲厲色,“不巧,卯辰琉璃就已經出府了,門口的侍衛可以證明,如若不信,妹妹大可以抓來問問清楚,珠雲根本就沒有碰到琉璃,妹妹派珠雲過來隻怕是個幌子。”
沈流雲渾身一顫,既然沈莫傾可以大大方方的說明琉璃根本不在府內,又怎可能說謊,眼下要是再抓侍衛過來隻會落得自己更難堪,腦袋頓如翻江倒海般紊亂,嘴唇輕顫,秀麗的臉上毫無血色可言。
沈莫傾眉梢一挑,死盯著沈流雲,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妹妹是在想,琉璃為什麼不在府內?”現在她就讓這個表裏不一的好妹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頓了頓,繼續道:“今早琉璃見我咳嗽,一大早就去給我采藥,現在都未回來,到是早上我看到有人進了我院子,鬼鬼祟祟的不知探些什麼,後來我跟著背影就到了涼亭附近看到妹妹,妹妹還說跟我道歉來著,當時姐姐真心感動,以為我們姐妹倆可以冰釋前嫌,畢竟我們是親生姐妹。”說道這,沈莫傾故意言辭懇切,忽而又繼續道:“可不想妹妹帶著我走到蓮花池邊,還試圖推我落水,這寒冬裏落水就算僥幸不死也隻會剩個半條命,隻是可惜我在碧珠樓休養了些日子,身子早不似先前那般羸弱,所以跟妹妹掙紮了起來,恰巧大娘路過阻擋了一切,眼下才相安無事。”
如果事實如此,就是沈流雲自編自演的一場笑話,沈會知深意的看了一眼杜月娥,隻見她麵色如常,毫無反駁之意,眉目皺得更深,深暗的瞳孔陷入無盡的思考。
沈流雲兩眼噴火般望著沈莫傾,身子不由自主微微顫抖,頹廢無力般往後退了幾步,“這不可能?不可能?”迷迷糊糊嘴裏不停的低呤著。
沈莫傾冷然一笑,悠然抬起頭,聲音冰冷道:“爹爹,沈流雲殘害自家親姐姐,卻反過來陷害,應當如何處罰。”
自相殘殺是府邸的大忌,沈流雲一直是沈會知引以為傲的女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在國都享譽盛名,可是殘害自己的親姐姐是何等罪孽,如若不嚴懲實屬不該,沈會知轉頭看向沈莫傾,這個女兒的心思原比自己想象中縝密得多,眼下,百花盛宴在即,沈流雲定是不能缺席,要是賞了板子估計十天半月也未必可以起身,麵色顯為難般嗬斥道:“流雲,你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