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世紀中葉,我國出現了一個著名的學者和思想家,他活躍在清代顧治、康熙年問的學術舞台上,與黃宗贛、孫苛連鼎足而立,並稱三大仕,這個人就是李頤。
李頤,寧中平,陝西益屆(今田至)人。整字讀同周,意思是山曲;醫字合同至,古意是水曲。李頤曾根據這兩個字的意思取別號二曲土室病夫,學者們尊稱李頤為二曲先生。清代著名學者全祖望這樣評介李頤;“先生起自孤根,上接關學六百年之統,寒餓清苦之中,守道愈嚴,而耿光四出,無所憑借,鼓地情天,尤為莫及。李頤生於明天啟七年,死於清康熙四十四年,終年七十九歲。
李頤出生於貧寒之家,沒有家學和師承,可以說是自學成材。
李頤的父親叫李可從,字信吾,“以勇力著裏中”,人們都稱他為李壯士。祟鎖十四年(年)臘月底,可從隨同邑孫公率領的明朗軍隊去鎮壓農民起義。第二年,與張獻忠部戰於鄖酉;兵敗後被農民起義軍殺死在河南要城。
父親去世時,李頤年僅十六歲。他後來說,當時他家無一橡一土,無以為生。他與母親過著極為貧困的生活,常常數臼不點一次火,一天隻吃一頓飯。看到達種情形,親族勸其母彭氏改嫁,或介紹李頤外出當傭工,以養家朔口。但彭氏執意不肯這樣做,她決心讓李頤拜師求學,長大成材。由於家中實在貧窮,根本事不起學費,塾師們都將李頤拒之門外。彭氏安慰開導兒子說:“沒有者師不要紫,古人和古書不是都可以做你的老師嗎?”此後,李頤發憤自學。在家庭生活窘迫的情況下;自學又談何容易。母親彭田拚命為人紡織續紉,兒子李頤賣力打柴換糧,勉強維持著最低生活水平。因而李頤長得麵黃肌瘦。人們幾乎不稱其名而宣呼其“李菜”了。家中無書,李頤便向人家惜書看,自經史百家,到天文河圖、九流百技、稗官野史,無不反複潛心研談。遇有疑難問題,便虛心向人求教。李頤學業進展迅速,也博得了人們的好感與同情。有人見其家生活如此艱難,便想饋贈一些東西,但李頤堅決不接收。
李頤以昌明聖學為己任,以宋明理學為正宗。但苦難的生活經曆和時代風雲的影響,又使他不忘經世致用,形成了他自己獨特的“明體適用”之學。
不成之年後,李頤學業有成,便頓心講學,力圖講明父子君臣之義,提醒世人不要忘記忠君愛國。他認為,這是治理亂世的第一要務,講學盲人是“生人之命脈,宇宙之元氣,不可一日息焉者也。則李頤名氣越來越大,在關中頗有影響。康熙七年,他開始到蒲城等地講學,關中士子蜂從尊他為師。就連“關學”大師馮少虛年屆八旬的弟子黨湛,也頂風冒雪向李頤求教,相互探討學問。士農工商各界向李頤求學者,不計其數。李頤也是“有教無類’,諄諄教誨或反複與這些人切磋。其盛況顯益一時。
母親彭氏去世後,李頤的學生常州知府駱鍾鱗曾泥人道請他到江南講學。
李頤應邀來到了人材薈蘋的江南,先後在常州、宜興、無錫等地講學。在常州明倫堂講學時,門庭若市,遠近名儒大紳紛紛前來聆聽李頤高論。每次開講,聽眾達幹人以上,人們驚呼這是當地百年未有之盛事。到其他幾個地方講學,也是聽者雲集。常州宿懦鄭玨營寫詩讚道:“斯文幸未喪;絕學起關酉。迅矣李夫子,南遊晨群迷。”每到一地講學完畢,主持者常贈送禮韌或錢財以表酬謝,但李頤一概婉言謝絕,不取分文一物。有的朋友好盲動他收下,說:“‘交以道,接以禮’,孔老夫子也是這樣做的。”李頤說:“我不是孔夫子,所以不能這樣做況且孔老夫子家法多了,我們沒有效法他的地方也很多,為什麼單單效法取其財物這一則呢?”講學期間,各地的上層人物往往要設宴款待豐顴,但他不但不去赴宜,也一極不回拜。想當初李頤在者家貧困不堪時,也有人向他饋贈,他一概拒絕。有人對他講,“交道接禮”,孟老夫子也是不卻之的。李頤立即答道:墨守孟子家法,隻有害處沒有好處。可以看出,李頤這方麵的性格是一以貫之的,隻不過是年青時氣更盛些。
入清以後,李頤多次固辭清政府的征召。不論是以“隱選”薦,以“海內真債”薦,或是以博學鴻詞薦,他都不赴,這使他名望日高。顧炎武曾濤說,“從容懷白刃,決絕卻華朝(,音舟,車糧)”,”就是頌揚李頤酌以死抗拒征召,固守贏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