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了,隻是看著他,平靜的不說話。
在此之前,夏宣是不覺得自己有錯的,硬要說哪點做的不好,恐怕隻有她剛來自己身邊時對她說話難聽了點。
但顯然,他第一次承認錯誤,並未獲得對方的欣喜。
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聽到我說的話了麼?我可以改,我能把你妹妹和父兄找回來……。”
不等他說完,雨樓搖頭痛苦的道:“……所以?因為這個我就得重新回到你身邊,夏宣,你不還是威脅我嗎?”
她句句不離威脅二字,好像他隻會對她大發淫威一樣:“卓雨樓,我怎麼就威脅你了?你別分不出好歹!”
本來與他喊了一頓的卓雨樓,因為體力不濟,已經偃旗息鼓,說話聲調低沉了,可就因為聽了他這句話,複又激動起來:“我是分不出好歹,所以求你了,離我這個不通情理的女人遠些罷。我不需要你改正,也不需要你的幫助,我不想再和你扯上關係了!你今後是繼續窮凶極惡,還是忽然大發善心,變成了天字號第一大好人,我都不關心!”
夏宣發現了,隻要是他的心意,她一概不論統統拒絕了事,他眯起眼睛,亦氣的開始數落卓雨樓的不是:“我不明白,我怎麼就傷你這麼深,值得你這般跟我跳腳!我侮辱你清白?哈!哪一次不是你願意的?”
“你——”她不服氣,指著他,剛要反駁。
卻被他一下子將手打開,他迫近她,道:“在你哥哥季清遠蹦出來前,你夜夜我纏綿,我就沒聽你說過一個不字,又是偷吻我,又是給我做荷包的,試問哪個男人不往兩情相悅上想?你可好,勾搭我上套了,一轉身就翻臉了,你別想戲耍完我,拍拍屁股就跑!”
雨樓毫不示弱,仰著脖子怒視他:“我——唔——”
夏宣忽然出手捂住她的嘴巴,居高臨下的笑道:“你說什麼都晚了,誰叫你當初在南京勾引我,在國公府對我柔情似水,我喜歡上你了,這輩子就賴上你了!”
她恨極,一邊掰他的手,一邊猛踢他。夏宣則不管不顧的抱起她,往床邊走去,把人扔到上邊壓住:“卓雨樓,要怨就怨你自己,誰叫你沒一開始就拒絕我!如果你自一開始,就用這個態度對待我,也就沒今天我纏著你不放這回事了!”
雨樓雙手在頭上方亂摸,抓到枕頭後,奮力砸他:“能說出這種話,你還是人嗎?我那麼做,你不明白為什麼?我不想去教坊司,我不想在府裏受欺負,我想好好活下去!”
夏宣搶下枕頭,扔到地上,按住她的手臂:“我不管你什麼目的,反正現在就這個結果了,我喜歡你,你說怎麼辦?”
雨樓道:“夏宣,你殺了我吧!”
他搖頭:“舍不得。”
她咽了下吐沫,以替他悲哀的口吻道:“您還真沒見識,被個女奴一引誘就上套了,敢情以前您都是玩假的,我還當您是情場老手呢!”
夏宣歎道:“叫你識破了,我還真就沒什麼見識,遇到你這樣的就把持不住了。事情已經出了,你得幫著想解決辦法,你想甩了我,是可能的!”
“你犯賤!”
“……。”挨罵了。
“誰叫你喜歡我?!是你分不出來,女人為了自保的謊話和真情實意!我告訴你,當初在南京,誰能掌握的命運,我就跟誰,別說是你,哪怕對方是個女人,我也願意跟她磨鏡。”
“以前的事,你說夠了沒有?反正都發生了,你再恨也改變不了。”夏宣道:“還是想想眼前吧,我喜歡上你了,我是沒辦法了,就想和你生孩子過日子,你說怎麼辦罷。”
卓雨樓恨道:“你非得逼我去死,是不是?”
“你死了,我也跟你去。”
將她氣笑了:“你對我哪來這麼深的感情?!你不覺得可笑嗎?你喜歡我什麼?”
“我也不知道。反正看不見你就想,想和你說話,想陪著你身邊。”夏宣道:“之前還沒什麼,但離開你去了趟大同,這期間對你的思念有增無減,不僅沒淡忘,反而愈加強烈了。”
“夏宣……。”她隻恨自己言語貧乏,不知用何等惡毒的話,才能刺激到他:“但沒你這段日子,我卻過的很好,甚至早忘了你的存在。”
他早就明白她不喜歡他了,她這番話不過是再次陳述事實罷了,對他的傷害微乎其微,他隻是很平靜的哦了一聲,然後道:“雨樓,你說,咱們以後該怎麼辦?我喜歡你,這輩子肯定黏上你了,你怕是隻能接受我!”
她惡狠狠的道:“你別逼我更討厭你行嗎?”
他一副吃驚的樣子:“還有‘更’?我還以為你對我的厭惡早就到達頂點了!原來沒有嗎?那我努力改正,能翻身嗎?”
她胸口上下起伏,大口喘氣,咬著唇冷靜了片刻,道:“夏宣,你是覺得裝可憐沒用,又改用死纏爛打的招數了嗎?沒用的!我該跟你說的都跟你說清楚了!你如此違背我意願的對我,更是說明你不懂如何真正喜歡一個人,反倒驗證了我說的話!你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別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