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男人力氣相差太遠,武鬥隻能靠身手的靈活取勝,夏宓見弟弟來拽人,毫不猶豫的抬腳便踢,好在夏宣反應迅速,一閃身躲開了。
他頗為震驚:“你居然真的想打我?”自己的姐姐竟為了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想打他這個親弟弟。夏宣覺得自己最近真是走了背運,先是季清遠和他敵對,後來是卓雨樓不識抬舉想離開他,現在輪到自己的親姐姐胳膊肘往外拐了。
剛說完,忽然聽到簾子外有個丫鬟來報說:“太太往這邊來了。”
他不禁一走神,她怎麼來了?就在愣神這瞬間,臉頰上狠狠挨了一拳,打的他向後一個趔趄,嚇的屋內僅剩的兩個小丫鬟趕緊上來扶住他。
“打的就是你這個色迷心竅,連自家親戚也不放過的混賬!”夏宓小時候被當做男孩養,父親又是武將老粗,行動做派自然和一般女子不同。一般女子打架,不過是扯扯頭發,抓撓對方,她則是如男子一般掄拳頭毫不留情的抬手便打。
但她終究是個女人,夏宣不好還手,反手擦了下嘴角,抹去了血跡:“你也聽到了,太太往這邊來了,你還想鬧下去?”話音剛落,就聽一個女音在外笑道:“我才知道大小姐回來了,怎麼沒到我那院坐坐。”
有丫鬟挑了簾子,雨樓便見一個穿著通身氣派的女子走了進來,年歲與夏宓相仿,一雙丹鳳眼神采飛揚,她殷勤熱情的對夏宓道:“你爹昨個還念叨你呢,你今天就回府了,知道你來了,你爹今天坐也不打了,差我過來喚你過去說話呢。”笑著說完,又看向捂著嘴巴的夏宣,奇道:“……這是怎麼了?”
夏宣捂著嘴巴,遮蓋傷痕:“牙疼。”
王氏關心的道:“牙疼可要命了,抓緊叫大夫來瞧瞧吧。”
夏宣道:“最近上火,火撤了,自然就不疼了,你快帶著我姐去見我爹吧,別叫他老人家等急了。”說時遲那時快,一把扯過卓雨樓藏在身後:“這丫頭最近傷了手,恐怕不能做活了。府裏活好的繡娘不少,姐姐你隨便挑。”
王氏聞言,殷勤的介紹道:“是給若璉繡嫁妝吧,府裏哪個繡娘的繡工好,我全知道,肯定挑幾個最伶俐的讓你帶回去,咱們未來康王妃的嫁妝可馬虎不得。”說著,輕輕扶住夏宓的胳膊:“快走吧,別叫你爹等急了。”
夏宣趕忙道:“可不是,咱爹連坐都不打了,就為了見你,你可別辜負了他的心。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拖著雨樓便走,雨樓不從,暗中和他較勁,手骨被他捏的要碎了一般的疼,她回眸看向夏宓求救。
這種事不宜聲張,尤其在王氏這個繼母前麵。背著外人怎麼鬧都行,在人前必須收斂。但夏宓不甘心今日無功而返,追了幾步,夏宣便轉身擋住她:“繡娘的事,有母親大人給你想辦法,就別找我這屋裏的人了。”說完,一邊後退,一邊得意的朝姐姐笑,趁王氏追上來找夏宓說話的功夫,拖著卓雨樓往自己院裏去了。
夏宓礙於王氏在場,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夏宣將人帶走了,她揉著帕子,心裏恨道,這件事沒完,你給我等著!
自從王氏做父親續弦以來,夏宣第一次覺得此人的出現感到高興,要不是她來了,今天這事真的不好收場。他抓住卓雨樓的手腕,將她硬拖回了自己院的主臥,拉扯間他朝她陰森森的笑道:“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王氏,讓你沒走成!別急,咱們有的是時間,今晚上爺都是你的。”
今天一早夏宣的大姐來府中,一見麵便開門見山的說了替她做主的話。卓雨樓仿佛在黑暗的隧道中前行,猛地看到夏宓這盞明燈,無論如何都要抓住,況且她也相信夏宓的能力能夠把她帶出去。隻可惜,老天爺和她過不去,偏巧太太王氏過來了,夏宓不怕她弟弟,但卻怕夏季兩家的醜事張揚出去,隻能暫時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