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風望著山穀上末日一樣的畫麵,心中百感交集,“父親不會是進山了吧?”易雲風自打出生以來就沒見過母親,父親便成了他的全部,父親這回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易雲風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易雲風跪在院子中朝著烏雲滿布的蒼天為為父親祈禱。
突然,山穀中傳來了一聲震天動地的嘶吼,烏雲漸漸散開,風也變的柔和。易雲風以為是自己誠心的祈禱起了作用,連忙叩了三個響頭“謝謝老天爺”。易雲風看老天爺都給麵子了,便安心睡去,天真的以為明天一早就能看到打獵歸來的父親了,恩,對,一定還有打來的野味。呼zzZZ。zzZZ。
山穀中,煙消雲散,龜裂的土地中躺著異獸朱厭,但奇怪的是,朱厭的個頭變小了許多,從原來的百丈高變得隻有一丈多高,尖牙利爪也不見了,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隻毛色奇怪的大猿猴一樣。朱厭眼睛緊閉,躺在之前被它砸出的大坑中,若不是胸脯微微的上下起伏,真看不出是生是死。
第二天一早,易雲風就被喧鬧聲吵醒,一定是鄰居們聚到這山腳下討論昨晚的異樣了。易雲風抻了個懶腰,穿戴好衣服,便也來湊湊熱鬧。咦,這不是旁邊的幾個獵戶麼?“幾位叔叔,你們沒跟我爹一起打獵去麼?”老周:“這山都被官兵封了,還怎麼去打獵啊。”“我爹他說跟你們去小樹林打獵了啊。”老秦:“別逗了,孩子,那小樹林裏哪有什麼獵物可打啊,再說你爹也沒招呼我們啊。”易雲風愣了愣。老周:“怎麼?孩子,你爹他打獵去了?”易雲風點了點頭。“這些年來咱們附近村子若是打獵都是進山,莫不是你爹他進山去了?”老秦摸了摸下巴說。老周:“怎麼可能,那山口有官兵看守,誰都不讓進。”易雲風一臉愁雲的向山上望去,那幾個獵戶還在那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但易雲風的直覺告訴他,父親就在山裏。
易雲風一時間不知所措,昨晚那末日般的景象印入腦海,父親若真是進山了那就凶多吉少了。怎麼辦?易雲風往臉上潑了一瓢涼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思前想後,貌似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看來隻能報官了。上次官府的除妖行動讓易雲風覺得官兵真的太不靠譜了,但也比自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強上百倍。要是去縣衙可太遠了,走去要好幾個時辰,帶著官兵回來天都黑了,肯定要等到明天。幹脆直接去山口處找那幾個守山的官兵。事不宜遲,易雲風收拾了一下,背上父親的一套打獵的裝備,武器、幹糧、草藥等便往山腳走去。
到了山口,易雲風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昨晚山穀內劇烈的震動,導致山體坍塌,山口被斷裂的山壁堵住了,駐守的官兵不見蹤影,隻有一個破碎的帳篷被墜落的碎石掩蓋,看來官兵是被泥石流埋起來了,這山口看來是行不通了。
易雲風立刻返回村裏,把這件事告訴了大家,然後求幾個獵戶陪他進山尋父,然而這幾個獵人竟沒有一個願意幫忙。都說這山太險,除了山口別處根本進不去。易雲風在心裏暗罵了他們祖宗十八代,一狠心竟獨自朝山腳走去。“一幫軟蛋,難怪我爹瞧不起你們。”
易雲風從小就飽讀詩書,性格斯斯文文,從不曾舞槍弄棒。沒想到第一次拿起武器進山竟然是這種情況。才往山上走了兩個時辰便四肢酸痛,大汗淋漓,身上也被茂盛的藤蔓樹枝刮得傷痕累累。易雲風挑了個光滑的大石頭上坐下休息,拿出羊皮水袋喝了一小口,也不知這山上有沒有水源,這水還要節省點喝。哎,真是望山跑死馬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爬到山頂。
山穀中,易鵬睜開了雙眼,眼中是蔚藍的天空,晴空萬裏,沒有一絲雲彩。嗯?我沒有死麼?我明明記得。。易鵬想坐起來,卻突然發現身體竟沒有一點知覺,想把手抬起來卻都感覺不到手的存在。經曆了昨晚那一幕易鵬覺得自己沒有死真是出乎意料,能落個殘廢也情有可原。可就在下一刻,他知道自己錯了。。。
深夜,潔白的月光灑落在山上,山頂閃爍著一點星火,那是一個精疲力盡的少年,他舉著火把依靠在一塊大石旁。易雲風終於爬上山頂了,多虧神仙保佑,這一路上來竟沒遇到野獸。易雲風靠著大石,左手舉著火把,右手啃著僅剩的一點幹糧。往山穀內一望,謔,真是不得了,這山壁好似沒有一點坡度,直挺挺的延伸到漆黑的穀內。這可怎麼下去。算了,明天天亮了在想辦法,先睡一會吧,我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