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明側身看了看這有糧校尉,笑道:“這位首領有所不知!義軍起事倉促,滿打滿算不過兩天,其實不過千餘人。連布防整個城牆都難,萬一官軍反撲,怎麼守得住!”
這一句下來,會場之上鴉雀無聲,眾首領哪能想的這麼多,都低著頭不說話。
趙大力嘿嘿一笑,說道:“書生,我們都是莊稼漢,哪懂得許多!請繼續講。”
魯明:“其實城中所剩官軍雖然不多,恐怕也超過義軍之數,現在城中官軍恐怕也沒完全消滅吧?”
趙得禮:“是啊,還有好幾百官軍死死守著城牆,我們打不上去。”
魯明:“所以,一旦城池被攻,這些官軍必為內應!”
馬軍一名首領便問道:“既然守城守不得,那讓出城池又有什麼好處呢?”
魯明:“問得好!首先,整個南江州以為這次官軍四處擄掠搞得天怒人怨,義軍出城必然會受到廣大百姓的擁護,那是義軍實力會大大加強;其二,讓官軍撲了個空,他們還要時間調整部署,這段時間我們都是安全的;其三,南江州精銳部隊是鐵甲軍,隻有一萬,而且隻駐紮在州首府,這說明其他地方守備空虛,這正是義軍可以擴大勢力的機會。”
趙大力聽得頻頻點頭,接著問道:“那麼這樣一來,我們這次進城又有什麼好處呢?”
魯明:“好處是天大的!首先,城中兵器庫、糧倉、金庫中那麼多東西都是我們的,我們出城之後可以用這些東西迅速擴充實力;其二,南江州義軍攻下州城,這必將引起巨大轟動,許多勢力必將注意到義軍,這也為義軍提高了知名度。”
趙得禮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問道:“先生,請問是不是我們將這些物資運出城就可以走了?”
魯明:“這就是我要說的眼下要做的事情!”
然後魯明微笑著對眾首領講說接下來要幹什麼,趙得禮突然覺得這魯先生講到這裏笑容變得有點猥瑣起來。
會議之後,魯明便被侃暈了的首領們奉為軍師將軍。比校尉都大,足見首領們對他的尊重。
這天晚上,城內大大小小的巷子便被貼上了一張告示,甚至有幾個小兵沿著街道到處念稿。說的便是此次入城是反抗暴政的義軍,不是土匪;然後是起義軍、舉義旗是因為官府貪婪不已,甚至放縱軍隊搶掠百姓,所以他們才殺進城來解救百姓;最後便是說想加入義軍的速往廣場報名,為了保存力量,天亮之前便走。
城中居民對此倒是淡然,畢竟半夜就要走的義軍誰會去投奔。然而倒是還有一些在上次城中請願血案中與官軍結了仇的憤然前往投奔。
而婉兒在隨義軍進城之後,便趕緊回到家中安葬父母。婉兒的父母是教書匠,或許因為從小生在書香門第,才讓婉兒敢作敢當的性格有了許多溫文爾雅的氣質。
婉兒看著逐漸被土壤掩埋的父母,想起從小父母便是在這舊房子裏教她讀書、寫字,教她洗衣、做飯,教她不要和姐姐吵架。想起那不知所蹤生死不明的姐姐,婉兒心中更是悲涼,這間從小在這長大的房子,自己稱之為家的地方,再也不能稱之為她的家了。
當晚,所有義軍都沒有休息。這些人幾乎征集了城中所有車輛、馬匹來運送物資。廣場之上,招募士兵的登記處也比想象的人多。在這十萬人口的城中居然有五百餘人前來加入義軍,無他,上次官軍做的實在太過分,擄掠全城,搶人錢財淫人妻女,犯了眾怒了!
然而在城外,還有一片戰場。此時官軍大都急忙在往回趕,因為他們的財富都在城中,害怕這些反賊像他們去搶劫別人一樣把自己的錢財給搶了;像他們去淫人妻女一樣害怕義軍去**他們的妻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