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菊,我們不懂文物,更不懂元青花瓷,但我們知道,青花瓷非常值錢,在羅開良的舌頭尖上,兩件青花瓷,羅開良隨口就蹦出了幾萬塊錢。”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您請講。”
“有一回,是吃飯的時候,小清跟徐在道提到了青花瓷的事情。”
當思維有了明顯的指向性的時候,很多與之相關的生活細節都會呈現出來。陳菊提供的這個情況應該是非常重要的。
“請你回憶一下,他們是怎麼說的?”
歐陽平將翟所長交道跟前,和他低語了幾句。
翟所長走出後門,不一會,翟所長手上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他走到陳菊的跟前,將茶杯放在了陳菊的手上。
歐陽平看陳菊嘴唇幹燥,上麵起了一些皮子,所以讓翟所長弄一杯水來。
陳菊確實渴了,他連吹帶喝,一杯水下去了三分之一。
在大家耐心等待的時候,後門又開了,兩個女人端著幾杯茶走了進來,這兩個人分別是陳蘭和陳竹。
兩個人放下茶杯以後,就離開了。
同誌們終於挖出了隱藏在陳家的殺人凶手,這對陳家人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陳家人想必也知道這一點。人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動物,人有修複傷痛的能力,無論遇到多大的挫折和災難,隻要一息尚存,就不會讓自己倒下;人又是萬物之靈長,他人有理性,能分得清是非好惡。
“事情是這樣的,小清看到徐在道在看一本書——好像是一本畫報——對了,是一本文物方麵的畫報。”
“畫報上麵都有哪些內容?”
“不知道,我沒有在意那本畫報,我隻見過封麵,總之,是文物方麵的畫報。不過他們父女倆的談話倒是提到了畫報上的內容。”
“他們說了些什麼?”
“小清問徐在道,青花瓷是不是很值錢?徐在道說價值連城。他還說,在青花瓷中,元代青花瓷最珍貴、最值錢。”
“請您回憶一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有六七年了——在我爹出事之前。”
“那份畫報還在嗎?”
“我沒有在意,可以找一下——應該還在,對了,他看的書,以文物方麵的居多。奇怪的是,這幾年,他反而很少看了。”
朝思暮想的東西終於到手了,哪還有心思看那些印在畫報上的勞什子呢?
徐在道如此關注元代青花瓷,而陳家的“鎮宅之寶”恰恰也是元代青花瓷,這難道是一種偶然的巧合嗎?
“還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跟你們說,過去,我也想弄一個明白,但為了兩個孩子,和徐在道湊乎著過吧!所以就沒有刨根問底。”
“您請說。”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很集中,幾雙眼睛都聚焦在陳菊的臉上。
“徐在道除了和劉湘有瓜葛以外,我懷疑他在外麵還有其他女人?”
“您的根據是什麼呢?”
“他經常在單位值班,有時候一連兩三天值班,單位裏麵又不是他一個人,值班這種事情,應該輪流著來才對啊,可徐在道值班沒有一個準。我本來想到他的單位去問問他們領導,但又覺得不妥,也就罷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現在想來,應該是在我爹出事之後,對,就是在我爹出事之後,這種情況越來越明顯——特別是三四年前。”
“這好辦,這樣吧!我們派人到市博物館去一趟,想知道真實的情況,應該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