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隊長,你把鐵錘拿給他看看。”
水隊長拿著鐵錘,走到羅開良的跟前。
還用再看嗎?水隊長將鐵錘拿出皮包的時候,羅開良就看見了。
羅開良低下了頭,額頭上滾下兩顆豆大的汗珠。
“羅開良,你怎麼不說話了?”
羅開良沒有一點反應,他既不抽煙,也不再詭辯。酒精瓶和鐵錘恐怕就是羅開來那個的死穴。歐陽平顛倒了羅開良的死穴。
“你還不想說實話嗎?”
羅開良有兩招,一招是詭辯,另一招就是沉默,現在羅開良所用的就是這一招。
案子已經發展到這個階段,沉默,恐怕無濟於事了。
“這個案子的凶手,在我們看來,凶手最少有兩個人,另一個凶手,肯定也是你們陳家人,我說的對不對。”
羅開良連頭都沒有抬。他的右腿好像有些顫抖,也或許是出現了短暫的痙攣。羅開良將兩條腿緊緊地靠在一起——也可以說是緊緊地夾在一起。羅開良是在努力控製自己,他怕自己顫抖的太厲害,被同誌們看出來。
“你刻意隱瞞事實,將殺害陳耀祖的罪名擔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你是要保護你們從陳家老宅密室裏麵拿走的東西。”
“你拿給我們看到青花瓷盤,充其量,隻不過是陳家鎮宅之寶的一小部分。所謂老鼠拖木鍁——大頭在後。你這步棋叫丟卒保車。”
“你以為我們會就此止步,殊不知,我們不會被一些假象和表象所迷惑,我感興趣的是案子的全部。”
羅開良實在憋不住了——也可以說是,他初步恢複了意識,他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個香煙盒,裏麵還剩下最後一隻香煙,準確一點說,羅開良想尋找精神上的支撐,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作為支撐的,就隻有香煙了。他點煙的動作,不及以前自如和瀟灑了,打火機按了三次,手抖的很厲害,抖得更厲害的是含在嘴唇上的香煙。羅開良費了老鼻子勁,香煙才點著。
“羅開良,你的同謀是誰?”歐陽平提高了嗓門,他已經忍耐很久了。
羅開良隻顧抽香煙。好像再不抽,就沒有機會抽了。
歐陽平站起身,拿起鐵錘,用手抹去鐵錘上的鐵鏽,兩角中間有一些不甚明顯的缺口,垂頭的棱角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這些描寫透露出了那些信息了呢?
這是一把被用了很長時間的鐵錘。
歐陽平拿著鐵錘走到羅開良的跟前:“這是一把舊鐵錘——”
羅開良抬起頭望著歐陽平手中的鐵錘。但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我想,這把錘子的主人一定認識這把錘子。郭老,我們應該讓陳家的人一一辨認,說不定有人能認出這把錘子。”
“這個想法很好,我看可以試一試。”
“郭老說的對,我們不妨把陳家四姐妹請過來問問。”
羅開良眼睛眨的很厲害,轉動的頻率也更快了。但他還是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羅開良仍然抱著僥幸心理。這個家夥的心裏素質不同於常人。
歐陽平隻得另辟蹊徑。俗話說的好,東方不亮西方亮。沒有他羅開良,地球照樣轉。
老雷將羅開良帶走之後,歐陽平準備派李文化和汪小引到陳家去請陳氏四姐妹。李文化和汪小引剛準備走出辦公室,被郭老叫住了:李文化,你們等一下,歐陽,幹脆——我們到陳家去吧!“”行,這樣更好。水隊長,把東西全帶上。“歐陽平所說的東西是指鐵錘、酒精瓶和酒精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