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化解開布帶子。
至真的眼神裏麵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
水隊長走到清水師傅的床前,從牆上取下一串鑰匙。
歐陽平走到清水師傅的床跟前,那裏有一個櫃子,櫃子上放著一盞油燈。郭老和李文化也圍了過去。
歐陽平將兩串鑰匙逐一比對。
不必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其中三把鑰匙就是方丈院大門、禪房門和東1號禪房門的鑰匙。另外一把鑰匙和東6號鑰匙非常相似。
歐陽平將兩把鑰匙拿到清水師傅跟前:“清水師傅,您看看這把鑰匙——”
“你們隨我來。”
歐陽平望了望水隊長和李文化,和郭老跟在清師傅的後麵在走出了禪房。
清水師傅沿走廊向南,然後向西,最後向北。
清水師傅在一間禪房的門口停住了腳步——這件禪房就在夥房的南邊。郭老用手電筒將一排房子掃了一下,這間禪房正是東6號禪房。
清水師傅用鑰匙打開了門鎖——是用至真身上的那把鑰匙打開的。
東6號禪房裏麵堆著一些雜物。
歐陽平用手電筒在門鎖上照了照,鎖上沒有一點灰,又照了照門邊和門框,上麵沒有蜘蛛網。
水隊長用手電筒照了照旁邊兩間禪房的門框,上麵有一些蜘蛛網,這些細小的地方,如果不特別留意的話,很容易被忽略,當然,特別留意也是需要特定背景的。
歐陽平讓李文化和水隊長把至真帶進了東6號禪房。
“至真,今天晚上——就是在剛才,你是不是進過這件禪房?”
至真木然地望著歐陽平的臉,一言不發。
跟至真說話,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得用事實。至真一時半會還不會放棄聾子和啞巴的角色。
至真可以不說話,但歐陽平該說的還是要說的:“你說說看,這幾把鑰匙是你自己偷配的嗎?”歐陽平將鑰匙在至真的眼前晃了晃。
至真就像沒有聽見歐陽平說話。
“這幾把鑰匙是哪幾個門的鑰匙呢?”
至真雙唇緊閉,兩顆像黑豆一樣的眼珠直愣愣地望著歐陽平的臉。
“你現在可以不開口,但不能保證一輩子不開口。”
至真低下了頭。
此情此景,多說無益。
歐陽平大手一揮,四個人將雜物逐一翻了一個個。
至真的眼神由地上轉移的那堆雜物的身上——轉移的非常迅速。
兩三分鍾以後:“這裏有一個破櫃子。”李文化指著一個缺了兩條腿的櫃子道。
水隊長打開櫃子的門。櫃子裏麵掉出來一個帆布口袋,看大小,應該就是至真手上拎著的那個包。包掉在地上的時候,顯得比較沉。
帆布口袋長六七十公分,寬二十公分左右,高四十公分上下。
再看看至真,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很多細密的汗珠。他後退幾步,貼靠在牆上,就像一個突然發病的高血壓病人一樣,一時間,整個身體失去了依托。
包口紮著幾根布帶子。
郭老解開布帶子,包裏麵有一個長方形的木匣子,打開木匣子,裏麵有三個卷軸——應該是畫——畫是卷起來的。每一個卷軸上都係著一根黃顏色的布帶子。
郭老用手指輕輕地,慢慢地解開布帶子。然後將卷軸展開。
果然是畫,其中一幅畫上除了幾個印章之外,還有“道玄”兩個字,畫的內容是山水。“道玄”應該是作者的名字,大家對畫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