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蕭安桀的話讓昭陽殿內一片冷寂,要知道洪帝在位期間,大周國與雲疆之間的可是大小戰役無數,在一次戰役之中若非錦親王世子舍命相救洪帝的命都差點交待在雲疆人的手裏,如今這二皇子卻把雲疆拜月教的人給帶來了,不知洪帝會作何反應。
端坐於上的洪帝聞言,麵上絲毫不動聲色,隻問道:“很好,不知哪位是雲疆國的使者?”
雖然是疑問,洪帝的目光卻是投向了那方身形佝僂的中年男子。
望著洪帝投過來的銳利視線,宇文丘垂眸走到朝陽殿的中央。
“雲疆來使宇文丘見過洪帝陛下,祝願陛下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說話的同時,佝僂男子行了雲疆國特有的趴地俯首禮。
“聽朕的二皇兒所言,雲疆國有意與我大周國共結友好。可多年來雲疆對我大周始終是虎視眈眈,所製福壽膏侵害我大周甚深,如今卻說要友好通商,共創繁榮,不知雲疆有何誠意拿出來讓朕與文武百官參詳。”
聽言,在場的眾人皆點頭,這雲疆國的信譽可當真不怎麼樣。國中不以帝治,整個國家都是以拜月教來掌控。自從五年前教主望月死了之後,拜月教行為越發的亂來,若非今上防範得到,將西邊的邊境封鎖了,大周國不知道要受到多少無謂的騷擾。現在說是要友好通商,難道到大周國來公然賣福壽膏麼?開什麼玩笑。
看著宴會場上王侯官員投過來的質疑的眼神,那宇文丘並不顯尷尬,而是從腰間取出那本已然發黃的書籍,以及腰間的那隻長筒形瓷罐高舉頭頂言道:“尊敬的洪帝陛下,宇文丘所舉之物,一為我雲疆拜月教曆任教主留下的蠱毒手劄,記錄我雲疆千百種秘密蠱毒的治法,用途。一為我拜月教數四大長老同宇文丘一起精心培育十餘年的聽命蠱,隻要洪帝陛下滴一滴血,蠱毒從此便聽命於陛下,懲治叛臣,殺人奪命隻在瞬息之間,乃是一隻世間少有的靈蠱。此兩件物品乃是我雲疆國的至寶。為表誠意,特將此兩件物品貢獻給您。有此兩件寶物,便可保證大周國君統治的穩固。”
說到此處,身形佝僂的中年男子有些顫動的眼眸看了一眼那方一身黑袍的俊逸男子,麵上滿是邪意。
“在這本書籍呈上洪帝之前,宇文丘有一有關我雲疆第一蠱毒斷魂蠱之疑惑要請教大周國的錦親王世子!”
斷魂蠱!聽到這個詞,在場的眾人皆是眼皮一跳。無不看向那方坐著的黑袍男子,誰也沒有遺漏掉男子目光中的暴戾。
感覺到身邊蕭夜玄周身的涼意,知道男子怕是有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如歌拉了拉男子的衣袖,嘟囔的說了一個字:“冷”
聽到如歌的話,男子周身的冷氣瞬間消退,雙掌抓著身邊小女人的手暖了暖,沒有去理會那邊的雲疆蠱人。
見此,立在宇文丘身邊的二皇子蕭安桀示意身邊的宇文丘繼續。
得到示意的宇文丘正打算開口,卻發現坐在那蕭夜玄的世子妃身邊的那名幼童望向自己之時那雙目中淡淡的虛空之意是那般的熟悉,與記憶中的某個人幾乎是一模一樣。
而那人這樣看的隻會是一種人……一個離死不遠的人。
朝陽殿內,身形佝僂的中年男子望著蕭夜玄這邊的席位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身形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宴席上的眾人見了,無不感歎錦親王世子周身英氣之大,讓異國蠱人驚懼至此。
而那頭的如歌亦是一臉的莫名,方開始,那雲疆的所謂來使眼神還不懷好意的盯著蕭夜玄這廝,然而後麵卻是眼神飄忽的看著自己左側的小薰,也不知究竟有何意圖。想想古籍上所述,雲疆人煉蠱,有的喜歡以幼小的童子甚至是嬰兒作為引子,身體下意識的便擋了擋身邊的孩童。對那邊的人亦多加留心了幾分。
立在朝陽殿內正中央的二皇子望著身邊還在愣著神發著顫的宇文丘,心裏有了幾分惱怒。自己費心思帶他來,關鍵時刻他卻是不出聲了,當真是個沒用的東西,難怪這麼久了還沒爬上雲疆國的教主之位。
雖然想嗬斥一番,可到底是在這麼多人的麵前,隻能硬著聲咳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