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竟然會在自己跟前漏錦親王府的底,如歌聽得甚是詫異,抬眼看皇後,她明媚的雙眸中閃著些許憐惜的光芒,那神情裏,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心疼。雖然如歌未曾上過戰場,卻也能想象那種慘烈的景象。
“在四年之前,玄兒從未向本宮和皇上要求過什麼,賞賜也是從來不接。自從中蠱之後,卻是變成了財迷,每打一場勝仗都要將他的皇叔搜刮一番。珠寶首飾,古董字畫,珍奇異寶……國庫中所有的他都如數家珍。不過這樣,本宮與皇上卻是很高興。”
忽然間,皇後側過頭,看著如歌淺笑“你可知道四年前,當他蘇醒過來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麵對如此迅速轉移的話題,如歌搖頭。
皇後輕笑,看著如歌的雙眼中閃爍著一絲堅定的柔光,將男子的話一字一頓的說出來:“他說,姨母,我要她!”
在皇後的注視之下,如歌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噌的燒著了,四年前,那時候她才十一歲,這家夥難道有戀童癖不成。
“宮中拿回來的聘禮單子,本宮也瞧過了,玄兒這些年的所得,凡是貴重些的如今都已經被放在了送給你的聘禮之中,蕭家的人看中的,都是最好的,希望你好好珍惜!”
聽著皇後語意雙關的話,如歌默默的點點頭:“臣女自當惜福。”
皇後狹長的眸中閃過一絲清幽的光,接著如歌的話便說道“本宮希望你不僅僅是惜福,本宮問你,你可喜歡他?。”
如歌被皇後問得有些措手不及,這樣的問題怎麼能是這麼直白的問出來。如歌不好回答,隻能用臉紅掩飾自己心裏的那一份已然萌芽的情感。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如他在乎她一樣,卻也知道一件事:她心裏卻是喜歡他的。
見如歌這般,作為過來人的皇後的臉上劃過一絲了然,拍了拍她身邊的位置道:“來,坐到本宮的身邊來。”
如歌依言坐在了軟榻下麵的,恭謹低著頭,臉上因方才皇後的話紅撲撲的似朝霞,眼波流轉之下越顯小女兒的嬌態,皇後看了,笑著指了指桌案上的點心對她說:“嚐嚐,味道怎麼樣。”
如歌聽了便要起身行禮謝賞,皇後當即伸手拉住她,笑著說道:“你隻要當本宮是普通的長輩就行了,無需動不動就行禮,本宮在這宮裏各個都行禮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的,本宮都已經厭倦了。”
如歌聽後淺笑,這皇後在深宮之內這麼些年,卻有這樣平實的性子,當真是不容易的。在皇後的催促之下輕拈了一塊點心,放在嘴裏細嚼著,卻意外的發現糕點居然一絲味道也沒有,不由得怔了怔。
皇後立刻有些緊張地問:“怎麼?本宮做的糕點不好吃嗎?”
居然是皇後親手做的,看了看桌上的糕點,雖然賣相不錯,味道卻是……斟酌了一下,如歌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娘娘做的東西是原汁原味的。”
如歌方才說完,殿外便傳來一聲威嚴而不是和藹的笑聲:“好一個原汁原味!”
看著迎麵走來的一身明黃頭戴通天冠的中年男子,如歌連忙起身走下去行禮。卻被皇帝一個虛扶攔了回去。
“行了,這裏都是自家人用不著行那些個虛禮了,”洪帝走向那邊的皇後,坐定後,對著門外走來的人笑著說道:“夜玄那,你這小丫頭可把朕多年的心聲給說出來了。”
“臣妾就知道,皇上是厭倦了臣妾的手藝。”皇後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嗔怪。
“皇後的手藝,朕何曾厭倦過,那是百吃不厭,隻是這些小輩怕是吃不習慣罷了,”見愛妻不悅,洪帝立馬拿起一塊糕點就嘴裏麵送。
見此,如歌不由得感歎,眼前的帝後二人當真仿佛是尋常人家的夫妻,感情極是融洽。深宮內院能有這樣的夫妻存在當真是不容易。
那方走進來的蕭夜玄望著穿著素色流雲錦繡富貴絹花流蘇摺裙的如歌,眼前一亮,這個小丫頭似乎穿什麼都是那樣的耐看。
一言不發的走如歌身邊立定,便不再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