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阮莉君打來電話時,熊逸群還在夢裏大攪前任的婚禮——把新郎踹得半身不遂;新娘的被她婚紗扯成爛魚網,順便還拉出了一對假胸墊......這痛打渣男,手撕小叁的武力值絕對不亞於孫猴子當年的大鬧天宮。
夢裏這一戰,她打得酣暢淋漓,義憤填膺。可是事實上,直到被阮莉君的奪命call機驚醒,她才記起今天巧好是前任大喜的日子,而自己卻跟冷笑話似的,把右手摔成骨折,整個右臂裹得像粽子,正悲催地躺在醫院中。
隔壁病床上,躺著位五十多歲的大媽,具體什麼原因進來的,也不清楚。自她昨天被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抬進醫院,就一直痛得要死要活的,好歹醫生給開了些鎮痛的藥才消停睡過去,也沒閑工夫去打探隔床病友的情況。
大媽正邊吃著葡萄,看著電視劇,見她包裏的手機一直吵鬧了半天,撇撇嘴角那顆刻薄得風情萬種的大痦痣,甩給她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熊逸群趕緊掏出手機,憑感覺按下接聽鍵:“喂?”
電話那頭一聲咋呼,差點震得她雙耳失聰,三魂兒也跟著歸了位。
“我的天!你跟那姓陸的王八蛋,分手不才上周的事麼?我都還沒緩過神兒來,他就跟別人百年好合了?”與生俱來能擁有這份抑揚平仄獨特嗓功的,除了她家阮娘娘還能有誰?
熊逸群翻個白眼:“大姐,你才知道啊,這消息昨天已在我腦袋裏曆經三堂會審,隻等最後的行動決裁。”
“這簡直太狗血了,足夠我消化好幾天了!”阮莉君在喝咖啡,當電話裏聽完熊逸群介紹的枝末細節,驚得連杯子都端不穩了:“都說防火防盜,防閨蜜,看來這年頭,就連同事也讓人防不勝防。”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要不,姐姐陪你一起去婚禮現場,殺他個片甲不留?”阮莉君在那頭咬牙切齒,義憤填膺。
“得了,就你那氣勢,跟鬼子進村似的,所到之處所向披靡,到時還不鬧得雞犬不寧的?”熊逸群趕緊打斷她:“再說,人家酒店裏安保也不是吃素的,還沒等殺進去,那群威武雄壯的漢子就將我倆兒打包扔出來了。”
“啊啊啊......那怎麼辦?”阮莉君幾乎抓狂:“就任由那對奸夫ying婦今後繼續在你眼皮底下逍遙法外?”
熊逸群起身靠坐在床頭,眼神有些茫然地盯著對麵牆上的掛鍾,聲音說不清是疲憊還是陰鬱:“我打算辭職,這幾天就去辦手續。”
陸東寧的婚禮是早八點,她現在身處醫院,鍾麵顯示時間已是晚八點,她已華麗麗的錯過。
“這樣也好。”阮莉君半晌才開口,似乎經曆了深思熟路:“這找工作跟找男人都是同一個道理,要麼圖錢,要麼圖開心,兩個都搞不上,還搞個屁啊。”
“靠,你這是什麼破比喻啊?”熊逸群被她這比喻,氣得快吐血三升,隻要是阮莉君一開口,那是三句不離本行,十句便徹底暴露她那放蕩不羈的天性。
“對了,重點是你現在在哪兒?你媽知道這件事不?”跟自己侃了半天,這才想起問重點,向來自詡美貌與智慧並重的阮女神,腦回路也有打結的時候。
“請勿掛念,我正身處市人民醫院,此刻頭部尚且些許暈眩,加之先前被你一聲鬼嚎震得魂魄具毀,暫還不知東南西北。”熊逸群娓娓播報,最後警告一句:“你如果不想我暴死街頭,可別在我媽麵前說漏了嘴。”按照自己老娘的個性,如果知道她這麼慫,連自己男人都看不住,還不得拿刀分分鍾將她砍死。
“你該不會玩割腕了?”這讓她想起某韓劇裏的自殺女主。